。
洗淨的溼發滴著水,他踟躕著,像是要去找衣服。但衣服被她遠遠地放在竹簍裡,跑過去拿又不太妥當。
“接下來……我自己來就好……”
被她盯得手足無措,蘭戎捂住臉,衝她小聲說。
“婉婉,不要看了。”
——蘭戎真傻啊,叫我不要看得遮我眼睛,你遮自己眼睛幹嘛?
花知婉完全沒有領悟到一個陰沉心機boy的欲迎還拒,反而被他這幅“單蠢善良、不懂得拒絕人”的小媳婦樣給迷到了。
捂熱手中的清水,她以十足的惡霸作態迎上前,“鎖”定了那團顏色美好、尺寸很棒的象拔蚌。
“啊……”
象拔蚌像被慢火煮熟了,渾身浮起羞紅。
——天吶,變紅了,怎麼有點可愛!
花知婉感到自己的萌點正在被這個詭異的東西狠狠地碾壓。
雖然如此,但接下來的事實還是殘酷的。
就像常識告訴我們的那樣,象拔蚌熟了仍然是可以形變自如,它的肉並不會變得非常結實。
嗯,軟的。
……
兩人背靠一顆大樹,靜靜地凝視著奔騰的小溪水。
“婉婉,你的夢想是什麼?”
蘭戎打破沉寂,冷不丁地丟擲了一個問題。
“……”
花知婉足足反應了半分鐘,才接收到了他這個跳躍幅度巨大的問題。
“哈?”
尷尬的時刻,配上尷尬的問題。
她頓時有一種在選秀節目潛規則不成功,但導師依舊給她了一張入場券的感覺。
“為什麼問這個?”她不解地轉頭看他。
蘭戎取下頭上的浴巾,指了指面前的溪流。
“這條小溪很淺,我想到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帶我去抓魚、我們一起煮魚湯,那時的那條小溪和它有點像……”
“在我們倆戰戰兢兢地趕往回家的路上時,我記得你問了我,我的夢想。”
“啊,是的。”
回憶起當時的畫面,花知婉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
“關於我的事,婉婉全都知道。可是關於你的事,你很少跟我說。”
他放緩了語調,顯得有幾分軟糯委屈,聽著讓人很有向他傾訴的**。
就算是在石室的那五年,她跟他講的故事也大多是“童話故事”、“神話故事”,那些,她只要看著法器就能講出好多好多。
相反,對自己的事她提得非常少,導致這十年裡,他踏遍大江南北想要找她,卻發現自己對她的背景一無所知。
“我的事嗎?”花知婉脫口而出:“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說的事。”
“要問夢想的話,應該就是,把我連載的小說拍成電影、電視劇,那樣我就能賺好多錢了。”
畢竟時代背景不同,她說的話雖然對他毫無欺瞞,但蘭戎依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想起上次他說的,聽不懂自己說的話,於是她又補充地解釋道。
“你不知道什麼是小說、電影、電視劇。對吧?”
“唔……連載小說就是,寫在紙上,不斷更新的故事。電影、電視劇,你之前在我法器上有看過,大概就是那種,幾個小人在一起表演戲曲。”
使用了簡單語言的說明,蘭戎看上去還是似懂非懂。
“所以,婉婉是希望有很多錢嗎?”這句他倒是明白。
“當然有錢是很好啦!但用小說賺來的,不止是錢啊!會有更多人看到我寫的故事、看到我的作品、知道我的名字,想想都覺得很開心呢!”
說起這些話時,她的眼底寫滿了憧憬。
他看著她撲閃撲閃的眼睛,心中止不住地好奇。
“那,婉婉再多告訴我一點吧。我想聽,你的夢想、你的過去、你的故事,全部都想聽……”
“我真的就是普普通通一個人啊,”花知婉撓撓頭,說道:“行吧,你想聽的話,那我跟你講講我的小時候?”
蘭戎使勁點頭,朝她的方向挪近了一些。
兩人的手臂貼到了一起,親親密密。
“我的家鄉啊,是一個開滿桂花的小村莊。每到桂花豐收時,我母親都會摘些桂花,給我們做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餅、桂花小豆粥。小時候的書包裡,總有那股甜甜的香味。以致於我寫作文啊,也常常喜歡寫《桂花的精神》、《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