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舒展開身體,把那隻白玉盅露出來,方諾才知道,原來這用來保溫的東西竟然還是活的。真夠有創意的了!
“是雪貂。”紅衣美男嗓音清亮的回答著。可那個抖落著一身雪白的軟毛、舒展開身體的小東西卻一臉鄙夷的瞪著方諾,看那模樣多半是在譏笑方諾沒見識?
“呃,我第一次見到動物還有這麼傳神的表情的。”方諾盯著那隻雪貂看,很奇怪自己竟然從它的眼神裡看懂了它的想法。想了一下,忽然抬頭又問那美男:“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忘了?”紅衣美男眼神忽地一暗,明顯有些落寞神傷的味道。看得方諾心裡發虛,遍搜腦子裡的記憶庫都找不到這個傢伙的半點線索。最後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擠出一個“不好意思,你誰呀”的表情來。
“它尚且還記得你的。”那美男並不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那隻又蜷縮在桌上的雪貂。雪貂通靈性,顯然也聽懂了他的話,竟然“吱吱”叫了幾聲像是在回答。
“我還是吃飯吧,肚子好餓。”方諾對這樣的問題不想糾結了。既然他不說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急著知道,就是純粹的好奇而已。只要知道他沒有惡意就行了,至於他是否和以前的方諾兒有什麼關係……肯定不會,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東躲西藏的好幾天才現身了。
想到這裡,方諾伸手抓起桌上的白玉盅,掀開就聞到甜香撲鼻。那一盅燕窩蓮子粥熬的恰到好處,軟爛、香糯,喝一口甜香饒舌,卻又不是太膩口。一盅下肚,溫度也是剛剛好,只覺得肚子裡又是暖呼呼的舒服。
“多謝你啦。”方諾放下白玉盅,卻是用手指頭點了點那隻雪貂的小腦門。想必如果不是它一直用自己體溫裹著那隻盅,這粥涼了就真的不好喝了。
“明日早來,更有好的。”那紅衣美男臉上的落寞早已不見,自打他見著方諾將那盅燕窩粥想也不想的喝進去,就已經是一臉的笑意,滿心的歡喜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她時而懵懂、時而精怪、時而萌痴、時而裝傻的模樣。而那般的天真率性,又是和先前的她大大的不同。
“哦。那我走了。”方諾聽出他話中的隱意,似乎是今兒的“見面會”到此結束了,明兒請早似的。
雖然也不是戀戀不捨,可方諾心中萬千的疑慮找不到絲毫的頭緒,倒是有些難過。好在日子長著呢,這樣“猜猜猜”也不乏是個樂子了。
見方諾一步步又走了,這次卻不似昨天那般決絕,紅衣美男又彎了眉眼,勾起唇角,笑的一臉的愜意。
“主子……”黑衣人從遠處的一棵蒼松樹頂飛掠而下,站在紅衣人身後頗為不解。主子要找的東西一樣都沒找到,卻怎麼偏偏窩在這裡浪費時間。
“明兒讓寒去打獵。”只這樣淡淡的說了一句,紅衣人便起身要走。
只是才邁開腳步才發現桌上那一盞香茶還未動過。端起茶盞在手中細細的把玩,再揭開蓋子盯著那一盞碧綠的茶愣愣的出神,好半天才發現自己走神了。而那茶盞上空有茶香,似乎少了些少女的甜蜜,不似昨日和前日那般的鮮活生動了。
一揚手,紅衣人將那盞上好的碧螺春潑在了地上,卻將茶盞仔細收好了。再一伸手,那隻小巧可愛的雪貂便從他手腕下鑽進了衣袖裡。紅衣人這才展臂一騰,入耀眼的紅雲般飄逸遠去了。
那天下午,方諾鬼鬼祟祟的從石壁往裡看,透過梅樹的間隙隱約看到裡面那石桌、石凳都是空的。這次快步的跑了進去,到那凳下一看,這次有幾串腳印落在雪地上,凌亂而清晰。
“這是我的,這是他的,那這是……”方諾低頭看著那腳印才覺得不對,因為除了自己小巧的幾個腳印之外就是他那一雙厚底靴子的腳印,而另一邊卻又多了一雙大腳印,是普通的男鞋印子,證明還有人來過。
“真是奇怪的傢伙。無事獻殷勤,圖的是什麼呢?”方諾疑惑著,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忽地想起腰間的水囊,這才解下來跑到那山洞裡。
那泉水果然“滴滴答答”的從那洞頂的石縫向下滴落,雖然緩慢卻也不是枯水。方諾好奇的盯著看了一會兒,忽地“啊”的叫了一聲。再看那泉水,竟然好像被驚嚇了一般,嘎然而止,好半晌不再落下一滴了。
方諾覺得有趣,退後兩步靠在一邊石壁上,靜靜的看著那條石縫,又過了良久,這才又有一滴水輕輕滴落。最開始就好像是小心翼翼的在試探,過了一會兒不見動靜那水滴才慢慢恢復正常。方諾反覆試了幾次,凡是她獨自說話或是大叫一聲的時候,那泉水都會停止,可靜靜的等上十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