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瑚蠱,簡直就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東西,若是蠱花也能夠當眾試蠱,這才算是一個公平的比試。
“哼,這又怎麼是公平了?我只找一個隊友試蠱就可以了。”蠱花也覺得事情發展的不容樂觀,連忙出來辯解著。
“你的隊友?那些黑水族的傀儡,如何算是你的隊友?這次藥神大會的規矩,需得四人參賽。可你身邊的三人連神智都不清楚,如何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他們的一切全都是由你操作,你才是唯一的賽者,所以這瑚蠱理應由你來試。”鐸鈳說完,伸手從腰間取下一隻陶壎來。
蠱花一見那陶壎就皺起眉來,冷聲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只是證明他們是你的傀儡而已。你不會是不敢讓我吹壎一試吧?”
“笑話,你吹吧,我等著。”蠱花背過身去,一臉的不屑。
鐸鈳微微一笑,對長老們點了點頭,把陶壎捧在了唇邊。他原來的那隻陶壎已經在上次對付蠱花的時候摔碎了,這次這隻看樣子差不多,但顏色嶄新,不如原來的那只有歲月的韻味,看得出是新的。
但鐸鈳吹壎的技術可並沒有半點落後,捧壎在唇邊輕聲的吹奏起來。那聲音低沉婉轉,是一種奇怪的調子。
方諾不識音律,但聽起來也有些心浮氣躁,才知道這曲子似乎不簡單,應該是某種帶著操控能力的曲子。
而方諾才覺得難受,對面蠱花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已經立刻就忍受不住,捂住雙耳,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
鐸鈳並未停止吹奏,並且在一個迴旋的音調之後,又加快了曲子的吹奏,把原來低沉的曲調變得急轉回旋,猶如可以鑽入人的耳膜翻攪一般。
方諾已經忍不住要捂住耳朵,而那三個黑衣人突然就一動不動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一般。
蠱花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雙拳在袖子裡握的緊緊的。只是礙於身份沒有出手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鐸鈳把她的手下制住。
“鐸鈳,你這是……”那紅袍老者剛才還贊成鐸鈳的說法,現在見他突然用壎聲把蠱花的人都擊倒在地,不覺臉色大變,聲音裡也明顯帶著怪罪的意思。
“長老請看。”鐸鈳停止了吹壎,走過去一把扯下了那三個黑衣人頭上的黑色兜帽。
“啊!”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只見那三人臉色都是醬紫的,面板下還有隱隱的黑血四處流走,竄的面板都是一鼓一鼓的,彷彿那黑血隨時都會衝破面板,噴出來一樣。
可有經驗的人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面板下的黑血,而是已經融在了血裡的蠱。那些蠱在受蠱之人昏迷之後,又被壎聲操控,現在已經紛亂起來,所以才在那三人的身上四處遊走。
黃袍長老深精醫術,一下就看出來名堂:“這是行屍蠱啊。中蠱之人猶如行屍走肉,只聽施蠱之人的命令。難怪他們剛才辯藥的時候,個個都是面無懼色,原來並非是他們的本意。”
紅袍長老也點點頭:“既然如此,上一局中的比試已然是有問題了。不過念在我們的疏漏,沒有查出來,那麼這一局你要親自試蠱,才是算是公平,否則就算是輸了。”
蠱花的眼睛眯著看了看鐸鈳,繼而又把眼神放遠,向坐在烈焰身邊的漣漪看去。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卻是對著漣漪冷冷一笑:“我的好兒子啊,居然把破蠱的法子都教給你了。”
說完,蠱花又轉向長老:“那瑚蠱究竟如何我尚未可知,絕不會以身試蠱,我自願認輸。”
“那就是……我們勝了?”方諾還在愣愣的,看了看鐸鈳那已經是蒼白消瘦、卻不失俊逸的臉龐,懵懂的問著。
“當然,我們勝了。還有一局了。”鐸鈳笑眯眯的牽起了方諾的手,舉起來搖了搖,像是在對眾人宣佈著勝利的喜悅。可也只有鐸鈳自己才知道,能夠這樣牽著她的手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是他多麼渴望又欣喜的事情。
方諾還雲裡霧裡的,對自己這樣的勝利有些茫然。但看著臺下眾人對自己或是祝福、或是不屑的眼神,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走吧,回去等著結果,看看你是要和那白虎一組的對戰,還是你的師父木靈芝。”鐸鈳仍然牽著方諾的手,似乎是不捨得放開。兩人並肩向座位走去。
只是還有幾步的距離,方諾忽然感覺手上一緊,身邊鐸鈳那高挑修長的身形搖晃了兩下,隨即倒了下去。
“鐸鈳……”方諾驚叫一聲,想要伸手將他重新扶起來。可她自己的小身板別說能夠扶住鐸鈳,就連她自己都險些被他仍然拉住的手拖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