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殘疾人。
不過這些殘疾人,卻年齡各異,有的頭髮花白、有的年輕健碩,有的穿著沒有肩章領章的綠軍裝,有的穿著沒有警銜警徽的藏藍色警服,有的衣服發白甚至還帶著補丁,有的相對整齊但是袖釦卻也有些磨壞的碎邊。
但是這群參差不齊的,甚至看起來比雜牌軍還雜牌軍的人,走過來的時候,卻帶著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
有些剛烈,有些義無反顧,有些讓人心顫。
在這一刻,不要說陳浩然陳浩然他們,恭敬地讓開道路,行注目禮。
就連跟陳浩然他們隊裡的那些人當中,也有不少人陌陌垂下了槍口,嘴唇微微發顫。
相比他們,王連發和鷹鉤鼻他們幾個人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些人,無一完好,不是坐在輪椅上褲管空空,就是站在輪椅後面袖管飄蕩,要麼就是帶著假眼。
這樣的殘疾人,如果走在路上,可能會引來同情,也許會引來鄙視,但是在這一個,絕大多說人眼裡,卻是滿滿的尊敬。
因為這是他們的勳章,不用戴在胸前的勳章。
哪怕直接忽略掉他們胸口,那滿滿的勳章,單單他們站在那裡,或者坐在那裡,就足以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讓人肅然起敬。
因為他們都是國家的功臣,國家的脊樑。
無論是曾經的軍人,還是曾經的警察,他們都曾經奉獻了自己的一切,年輕,血汗,還有自己的肢體,甚至生命。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的付出,才有了現在安定祥和的生活。
普通人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現場這些,曾經同樣宣誓,有著類似經歷的警察或者武警。
“何叔,您怎了來了?”張樹偉看著人群中,坐在輪椅上褲管空空的中年退役警察,問道。
中年退役警察對著張樹偉點了點頭,然後和顏悅色地看向陳浩然,“陳先生,你放心,有我們在,這個屎盆子扣不到你身上。”
“沒錯,陳先生,林子大了,難免有幾塊臭肉。”一個頭發花白、左手袖管空空的老人郭大山,聲若洪鐘地說道。
緊接著其他幾個年紀比較大的退伍軍人和退役警察,也跟著聲援陳浩然。
聽到這話,陳浩然心裡暖烘烘的,甚至鼻子還有點發酸。
說實話,接二連三的被自己國人坑,陳浩然心裡有點涼,但是現在,先是張樹偉他們,然後是這些老前輩,先前冷掉的血,不但重新熱乎了起來,甚至比原來還要炙熱。
“謝謝,謝謝。”陳浩然激動地跟何叔和郭大山握了一下手。
這邊,王連發和劉專家看著陳浩然跟這些老傢伙你情我濃,他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得不行。
這些人的出現,一下子情況就變複雜了。
雖然他們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人,甚至私底下沒少吐口水。
但是同樣的,這些人潛在的影響力太大了。
曾經的功勳,曾經的英雄,這等人物一旦在他手上出了什麼事,就算是龍家也保不住他,最好的下場,恐怕也就是被平調到冷衙門。
這一點,是他如何都不想要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恐怕除了服軟,根本無法安撫這些人,要知道平日裡百試不爽的拖延法,對這些人根本沒用。
可是如果現在他服軟的話,恐怕高層和一號首長也不會放過他,而且還會把龍家得罪的死死的,到了那時,他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到了現在,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最起碼可以抱緊龍家的大腿。
這些念頭在王連發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眼底閃過一道兇光。
“你們想幹什麼?想要造反嗎?虧你們胸前還掛著勳章!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是在幹什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給你們自己抹黑,也是在給你們的老戰友老領導抹黑?現在馬上給我離開這,就是勾結通緝犯、勾結賣國賊!”王連發心裡一狠,一連串的帽子扣了過去。
“聽到了沒有,趕緊滾!再敢瞎起鬨,沒收你們的勳章!”劉專家心更黑更狠,想要直接否認這些人當初的功績。
若是換成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王連發和劉專家的話,絕對會把人吃得死死的。
但是今天,這些人既然敢出現在這裡,無一不是脾氣耿直倔強之輩。
這種人誰敢跟他們擰著來,那就是找不自在。
這不,以何叔和郭大山為首的退役軍人和警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