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尖叫,他娘李氏就將虞娘從柴房裡揪出來了,李氏取柴生火的時候發現了她,以為她是摸進來偷東西的,於是扯著她大罵,虞娘被這陣勢臉都下白了,哆嗦著求李氏放過自己。
陳挽風衣服都沒穿好就從自己住的屋裡衝出來了,將虞娘護在身後對李氏道:“娘,她不是賊,外面有壞人抓她,是我將她藏在家裡的!”
李氏聽了這話,反而更不安了,尖叫起來道:“文哥兒,這麼個大活人你怎麼能藏家裡呢,萬一給家裡惹災了咋辦?快將她攆出去!”說罷李氏又去拉扯虞娘,要將她趕出去。
虞娘害怕的緊緊抱住陳挽風的大腿,哭喊著:“大哥哥,大哥哥……”
她與人家非親非故,人家怕惹事不敢收留她也情有可原,可是她昨天才跑,那些人販子只怕還沒離開這鎮上,一出去怕是立時就沒命了,即便那些人沒有弄死她,那也必然生不如死。
求生的渴望讓虞娘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比她大不了幾歲的陳挽風身上,而陳挽風猶豫了片刻,看著她滿是淚水的小臉,最終不忍,攔住李氏道:“娘啊,您趕走她就是往死裡逼她呀,您看她都被折磨成這樣了,您於心何忍啊,這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啊!”
虞娘穿得破爛,與乞丐無異,頭髮亂七八糟,身子骨看起來又小又瘦,簡直像跟棍子罩著一件破衣上面頂著個腦袋。
陳挽風雖然才十四歲,但每天干活力氣已經練出來了,他拽住了虞娘李氏也拖不動她了,李氏便站著訓斥道:“你懂什麼,這小孩兒是個禍頭子,你不是說有壞人在抓她嗎,你把她藏下,萬一被人家找來了怎麼辦?現在外面這麼亂,萬一家裡有個好歹咋辦?”
“娘啊,您不知道,抓她的是人販子,那幫畜生什麼都幹得出來,要是將她抓回去,怕是會活生生的打死她的!您平日不是教我做個正直的人嗎?如果怕惹麻煩就視而不見,送一個小姑娘去死……娘,您真的想要我成為這樣的人嗎?”陳挽風哀求道:“她吃不了多少東西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只收留她幾天好不好?”
李氏的丈夫是個酒鬼,嗜酒如命,喝得爛醉了就打妻罵子六親不認,故而李氏從小就教兒子長大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萬萬不可學他爹,李氏只是個怕惹事的尋常婦人,聽到兒子這麼說,心裡也十分矛盾。
虞娘這時候從陳挽風身後出來,噗通就朝李氏跪下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哭道:“大娘,求求您救救我,我會洗衣服、燒飯、幹雜活,帶孩子,餵豬餵狗我都行,求求您了……”
陳挽風看虞娘跪下了,連忙也對李氏跪下,和她一同哀求。
李氏打量著虞娘,看得出她是窮人家的孩子,因為只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這麼小就幹這些活,李氏看著兩個孩子對她競相磕頭,搖頭嘆氣,對虞娘道:“我家沒其他孩子了,也沒有豬和狗需要你喂,你把眼淚擦一擦,去院子裡把木盆裡的衣服洗一洗,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幹活。”
聽了這話,陳挽風和虞娘都呆了,陳挽風立馬又笑又叫的抱住了李氏,道:“娘,太好了,您終於同意了!”他回頭看到虞娘還跪在地上,扭頭道:“你還跪著幹嘛,我娘答應你留下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虞娘這才爬起來擦了眼淚道:道:“謝謝大娘,我會幹活,我洗的衣服可乾淨了!”說完對李氏鞠了躬,一溜煙兒跑去洗衣服了。
看到兒子開心了,李氏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過去,道:“你個傻孩子別高興的太早,這丫頭還小應該費不了多少口糧,我們省點倒是不要緊,可還記得你撿回來的那隻狗嗎?我這會兒答應了又有什麼用?家裡平白多出來一個人,你爹一定會知道的,你爹昨晚喝多了,現在還睡在屋裡,看他酒醒了怎麼說吧,唉,去把店門開啟,我去做早飯。”說罷李氏就進了廚房,留下又開始憂心忡忡的陳挽風。
以前他撿回來一條狗,可喜歡了,養了好幾個月,還給它修葺了一個狗洞,結果有一天他爹瞞著他殺了那隻狗燉了一鍋狗肉下酒。
家裡多了一個孩子,這事兒一定得他同意才行,陳挽風不怕他爹不同意收留虞娘,就怕他爹把虞娘帶出去抵酒賬,於是只好去磨李氏,待到中午他爹酒醒了起床的時候,李氏就把虞孃的事情說了,不過沒有說她是逃出來的,只說是自己在門口撿回來的。
“他爹,我看這孩子面相不錯,她家本來是正經的佃戶,因為前兩年打仗才弄得家破人亡流落出來討飯,我心裡想我們家的文哥兒也快長大了,到時候娶親不知道又要費多少聘禮,不如趁現在世道不好撿個好孩子回來養著,等大了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