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離開,虞娘衝上去抱住他哭得稀里嘩啦,雖然她口裡說不要緊,但如果陳挽風不跟自己走,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面要如何生活?
“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討飯我也願意。”虞娘哭道。
“別哭啦,我軍營裡有個兄弟在桐城,我救過他的命,我倆交情十分的好,他家是那邊跑貨的,分別的時候他要我過去跟他一起幹營生,我只是心裡掛念著你才沒去,眼下我們先想辦法去桐城,到時候一切都會好的。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半路我再託人送個口信去家裡,好叫我娘安心,等過兩年我們安定下來再接老人家過去。”
陳挽風迅速的規劃好兩人的將來,畢竟他是男人,總不能養家餬口都做不到,他吻在虞娘沾著淚水的面頰上,與她十指相扣,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命運就像是在戲耍著這一對年輕的愛侶,每當他們認為希望在即的時候,無情的現實總會將他們的希望拍得支離破碎,兩天之後,奉靈神婆在渭河邊上找到了他們。
正當他們奇怪為何奉靈神婆能知道他們的逃走路線時,只見這個陰森森的老嫗念動咒語,虞娘頭髮上那隻髮釵中的銀蛾竟然活了過來,從虞孃的頭髮上飛到了她的手中!
原來她送給虞孃的髮釵是施了法術的,她早就做了防備!
這老嫗本領極大,她穿著黑袍手持法杖,一招手就能將年輕力壯的陳挽風擋在一堵無形的牆外,然後再一甩袖就能將他高高拋起摔落在地。
在法術之下人的力量顯得那麼微小,陳挽風在軍中並非混日子之流,他參加過幾場小規模的戰爭,由於帶著戰友們成功的突襲了敵人,他在軍中被提拔為百夫長,可縱然如此,他這個血肉之軀面對可怕的神婆也沒有招架之力。
陳挽風的五臟都被震碎了,他躺在地上艱難的叫虞娘快走,而虞娘如何能離開她,她心痛如絞的望著心上人,意識到神婆是真的起了殺心,而她的力量那麼強大,令人望而生畏,於是她放棄抵抗,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乞求神婆放過陳挽風,只要她答應她就回去任憑她處置。
神婆根本不將虞娘看在眼裡,為了懲罰她的背叛,她要當著她的面殺死她的情人,於是她高舉法杖往陳挽風的心窩刺過去。
虞娘見狀像瘋了一樣向撲過去,而神婆沒有想到平時這個看似乖巧的女徒竟然敢做這樣的事——她用一把軍用匕首刺…入了她的身體。
匕首是陳挽風給她防身的,她帶著恨意在神婆身上連連刺了三、四下,當她回過神的時候,神婆倒在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雙手。
虞娘只是個普通女子,從未想過自己會殺人,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她也不敢這麼做,她驚慌失措的丟掉匕首爬到心上人身邊,雖然她成功的阻止了神婆往陳挽風心口的那一刺,可是陳挽風嘴裡冒著血泡,已是出氣起多,進的氣少了。
他的五臟都被震碎了,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是我的錯,我不該來找你。”虞娘望著瀕死的愛人絕望的哭泣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我沒有要你帶我走……如果我沒有愛上你……如果那一年我沒有鑽進你家的後院,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娘說得對,我是個禍頭子,但你放心,欠你的我下輩子一定還給你,我絕不會讓你一人孤身上路。”
虞娘抽泣著,她已經做了決定,如果陳挽風死了,她必定要與他同赴黃泉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輩子,只願為他獻出自己的一切,加倍償還今生欠他的情債。
虞娘有了求死之心,瀕死的陳挽風卻不願他這麼做,他只願同生,不願共死,他希望她還能活著,因為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就像是剛剛升起的朝陽,再也沒有烏雲來阻止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如果真的有悔恨,他只恨自己不能再與她為伴,如果真的還能希望,他只願她連同他的那份幸福一齊堅強的活下去。
陳挽風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傳達自己心聲,虞娘悔恨不已的看著她,他的眼神那麼溫柔明亮,與多年前站在後院問她是誰的少年一模一樣。
虞娘不想當年的少年就這樣死去,她突然想起自己從神殿帶走的東西里還有一瓶藥水,於是帶著最後一線希望,她轉身去找自己的包袱,從裡面找出那個瓶子,啟開封條和塞子,將藥水迫切的灌進陳挽風的嘴裡,然後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陳挽風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麼,他喝下之後頓時劇痛難忍,他疼得在地上打滾,但他身上的傷口和淤青正在慢慢恢復。
虞娘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