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去鄰居家借了兩副桌椅,加上自家的,能擺三大桌呢,也算是為兒子博了點面子,成親之宴不至於太寒酸。
韋老二過來點著炮竹,韋仲勤上前說:“爹,兒子不孝,瞞著做了這些事。這都是怕此事傳了出去會被有心之人從中作梗了壞了好事,所以……”
韋老二拍拍兒子的肩膀,“沒事,爹懂哩。你有出息,不聲不響娶了個婆娘回來,爹孃為你高興!”
韋仲勤本來就興奮,現在見爹孃不但不怪他還說他有出息,他激動地眼睛又紅了,嗓子眼裡還哽咽了幾下。
韋老二見兒子這般,忍不住笑了,說了句“傻兒子”,然後忙著跑上前迎接大昌小昌這兩位大客。
☆、夫妻對拜
金恬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她腦子迷迷糊糊的,啥事也不尋思,轎子落下,她就搭上了喜帕掀開轎簾。韋小妹和香娘扶她下轎,跨了火盆。
這會子韋仲勤手執紅線走過來,把紅線的其中一頭塞進了金恬的手裡。
金甜雖然瞧不見,可憑著觸覺她能感覺出是韋仲勤把紅線塞進她手心裡的。屋前屋後圍滿了村民,年紀較長的婦人們在小聲議論韋仲勤與金恬倆還挺般配,一個是下堂妻一個是想逃避從軍而飢不擇食只能隨便娶一個,一個長得貌美一個長得堂堂正正。而年輕的小夥子們鬧哄哄的笑話韋仲勤,說他不聲不響娶了個女人回來是不是之前早就勾搭上了。
韋仲勤與金恬才懶得聽這些呢,緊張又興奮地一前一後進了堂屋。地上簡單鋪了塊紅布,桌上燃了喜燭,姜氏與韋老二紅光滿面地看著他們倆跨進門檻,那種滿足與開心真的是喜於言表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時金恬都乖乖地做了,可這一拜下去心裡莫名有一種隆重的儀式感,害得她心慌慌的。她把這當兒戲,可婚姻真的不是一場兒戲呀。
里正在旁喊夫妻對拜時,金恬猶豫了一下,動作比韋仲勤慢了好幾拍。當韋仲勤朝她拜下去時,她還直愣愣地挺著,因為她腦子裡在想著事情,頭上又頂著喜帕瞧不見對方。
她在想,自己到底拜不拜呢,已經到了這種場面,而且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操縱的,不拜也得拜呀。可夫妻對拜這麼重要的儀式,她應該與自己深愛的男人舉行才好。至於韋仲勤,唉,還是慢慢來吧。
此時容不得她多想了,因為香娘走過來將她身子扳了扳,手上還用了些勁,簡直要把她腦袋摁下去。香娘著急呀,這麼多人瞧著,妹妹一直梗著脖子在那兒走神,這是鬧啥嘛。
金恬意識到自己失了儀,趕緊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金恬聽到這四個字脊背都禁不住顫了一下,說真的,她心裡還真有些害怕呢。韋仲勤人高馬大的不會欺負她吧,若是直接撲向她,她該向誰求救,但一想到韋仲勤那模樣那笑容,她又禁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她敢打賭韋仲勤不是那種粗魯之人。
進了洞房,韋仲勤扶著她坐在床邊,結結巴巴地說:“甜……甜娘,今日趕得有些急,去鎮上買東西怕動靜鬧大了會有人懷疑以至於告到殷尚那兒去,就……買的傢什少了些,你……你不會生氣吧?”
金恬覺得好氣又好笑,“我喜帕都沒揭,又瞧不見屋裡是啥樣,生哪門子的氣呀。”
金恬說著伸手就要自己拿掉喜帕。
“別動!”韋仲勤緊張地一叫喚,可把金恬嚇得不輕,手跟著抖了一下。
韋仲勤抱歉地嘿嘿笑,“瞧我緊張的,沒嚇著你吧。這喜帕都由我來挑,你可不許自己揭。”
金恬本想說你可別太當真,這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兩人能不能夫妻還得看往後的相處呢。但她好歹不是個太涼薄之人,這時候用這話打擊人家可是不人道的,她忍住沒說出口。
韋仲勤歡喜地從桌上拿了挑杆,走過來後他並沒有急著挑開,而是正正經經以向娘子鞠躬般的姿態地站在一側,然後輕輕地慢慢地挑。金恬見他這般認真投入情感,知道他是把這當成這輩子最重要的事看待。
當她露出雙眼時,她忍不住給了韋仲勤一個甜甜的微笑,韋仲勤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甜娘,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此時坐在了他的床邊成為他的新娘,她的一顰一笑足以讓他陶醉。
他呆了一陣,伸手掐掐自己的手背,然後傻里傻氣地說:“這……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甜娘,你是樂意嫁給我的對麼?”他怕金恬否認,忙改口道,“你瞧瞧這屋裡,你若有啥不滿意的我馬上去辦!”
金恬覺得韋仲勤這會子已經忘了她在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