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賴在孃家不肯走了。
這時小昌也低著頭嘟囔道:“甜娘,你就聽聽勸吧,要知道現在男多女少,娶門親不容易。大嫂早就盼著分家和大哥兩人單過,我一日不成親便一日分不了家,大嫂每回瞧我那眼神都是厭惡的。我也想有自己的小家不必每日聽大嫂的聒噪和沒完沒了的埋怨,你嫁給貴子肯定能吃得飽飯,有福不享你傻麼,難不成你是故意不想見我好?”
金恬無語了,她有什麼義務靠賣身給這位所謂的二哥娶親?可她又該怎麼和這一家子講道理,要知道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幸福就是“能吃得飽飯”呢。
金恬知道和他們講道理或是爭人權是行不通的,她也不想一醒來便和家裡大大小小都吵個遍,這樣將來自己怕是也沒好日子過,便服軟道:“向大嫂賠不是可以,但嫁貴子啞巴這事我還需細細思量,待我身子好了些,我會想辦法掙錢,有了錢還嫁什麼啞巴對吧?不過爹和二哥也別我催得太急。”
金老爹苦著臉唉聲嘆氣,“你這說來說去不還是不肯嫁麼,光靠嘴皮子賠不是沒用的,不來點實惠的你大嫂不會有好臉色,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勸呢。”
“爹,我不是答應會想辦法掙錢麼,你別再逼我了。”金恬淚花閃閃,自己剛穿越過來已經夠混亂的了,再被一家子催著嫁一個啞巴,她真心受不了。
金老爹搖了搖頭,揹著手出去了。小昌撇了撇嘴,想說什麼,見金恬躺下用被子蒙著頭,他也嘆了一氣,出去了。
他們父子倆一出門,便見大昌垂頭喪氣地蹲在牆角。“大昌,你這是怎麼了,你娘子呢?”
金恬聽到外面的對話也豎起了耳朵,聽見大昌抱怨道:“甜娘不肯嫁貴子啞巴,還目無禮法頂撞自己的大嫂,荷娘哪裡受得住,她剛包了一身衣裳往孃家跑了。”
金老爹跺腳,“你咋不拉住她呀。”
“爹又不是不知道荷孃的脾氣,只要甜娘不鬆口嫁人,我拉得住荷娘麼,除非能拿出幾兩銀子來,否則說啥幹啥都是徒勞。”
大昌就是依靠金甜的姐姐金香出嫁才娶了親,也就是用他的大妹妹出嫁得來的彩禮錢娶了蔣氏,平時蔣氏再怎麼無理取鬧他都忍著,有娘子總比打光棍要好。
小昌當時也是指望著小妹妹金甜嫁人得一筆彩禮錢娶親,可那時殷尚出錢給金家蓋房屋和院子以及備齊傢什,連水井都打了,那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多兩銀子啊,而且殷尚還送了一盒首飾給金甜當彩禮,只不過金甜出嫁時將那盒首飾帶走了。當時金家也沒在意,覺得只要靠上殷家,財源就會不斷地往金家流淌。
他們沒想到的是,殷尚新喜厭舊如此之快,以至於金家都沒來得及從殷家要一筆錢給小昌娶親。他們現在對金甜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因為這個傻妹妹被休回家時只顧著跳河連那盒首飾都沒帶回來。
更讓他們生氣的是,貴子啞巴想娶金恬,金恬還挺高貴自己不同意嫁,被休的女子有人要就不錯了還高貴啥呀。
大昌和小昌各自嘆了一陣氣,便去地裡收油菜籽。金老爹腿還沒好利索,下不了地,只能去廚房收拾大兒媳剛才製造的爛攤子。
金恬知道這一家子都不待見她,也猜得出他們現在都存著什麼心思。但她此時不想費腦子去琢磨他們。她閉目睡覺養神,好讓身子快些恢復,至於想辦法掙錢應付這一家子的事,還是等自己養好精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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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五日,金恬仍覺身子疲軟得很,有時候還腦袋發熱,就像是發高燒一樣,她只好拿巾子打溼給自己敷腦袋擦身子。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一直躺著養身子,只要是做飯和洗衣裳的時候她都會起來。
菜園子就在家門口,水井在院子裡,做這些活兒還是挺方便的。金恬不想被他們看成是吃白飯的,所以儘量多幹活兒,讓人挑不出理。
父兄三人對金恬做的飯菜和洗的衣裳都沒啥挑剔的,反正就是青菜、辣椒、豆角、韭菜這幾樣菜輪流著做,洗的衣裳只要上面沒有泥巴就行,農家人沒啥講究。
可是他們見金恬只幹這些簡單的家務活並不滿意,特別是大昌,好幾回含沙射影地說哪家被休回孃家的棄婦像男人一樣挑一百多斤重擔,比男人還要能幹,吃得還少。
說一回、兩回、三回金恬硬是忍住了,可說到第四回金甜便惱了,將吃了一半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不吃了。
大昌還朝她背影嚷道:“怎的,大哥說你幾句還不成?”
小昌也跟著附和,“甜娘這身子該是養好了吧,怎麼還成日睡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