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才幾日便後悔的。可仔細一想,那日她見到的甜娘十分顯眼,清秀中透著幾分嫵媚,那雙眼睛澄湛有神,叫人看過一眼便難以忘記。想必一般的男人都不捨得拋棄這樣的女人吧,哪怕一時衝動拋棄了過後也會後悔的。
她自然不知道原身金甜已經變成了金恬,兩者在神態與氣質等方面皆有很大變化,她只知道甜娘是個標緻的女人,還是她的知已金香的親妹妹,她打心眼裡希望甜娘能成為她的二嫂。
“二哥,你別過於憂心,那日你也瞧見了,甜娘對她姐姐的事很有主意,想必她對自己的事更加上心,她已經被拋棄過一回,怎麼可能再跟著殷尚回去,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貪圖富貴之人。我總覺得咱家與金家有緣,當年大哥沒福氣娶到大堂嫂香娘,或許你與甜娘能結成一對呢。等爹孃回來,你好好與他們商量商量吧,先去提親再說,看甜娘如何反應。”
“提親?”韋仲勤聽著有些吃驚,若是沒在鴿子山瞧見殷尚他或許真敢往這方面想,可此時的他,本能地感覺甜娘不會同意,也不會理他。這個時候去提親不就是和殷尚並排站在金家人面前讓人比較麼,他肯定是被金家人話裡話外羞辱的那一個,甜娘或許覺得他唐突,從此以後連話都不跟他說了。
他搖了搖頭,“指不定她已經跟殷尚回縣城去了。”
“你沒去金家瞧一瞧又如何知道?你……”韋小妹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屋外有幾人說話的聲音,韋老二和姜氏以及韋大貴、韋季秋都回來了。
韋老二胳膊雖然抬舉無力,但他跟著去幹些輕便的活還是可以的,他撣撣身上的灰塵,喊道:“仲勤,你怎麼一上午都沒去地裡,在家幹啥呢?”
韋季秋早已跑到桌前揪開蓋子看中午有啥菜,邊伸手抓菜嘗邊笑話道:“爹,二哥肯定是想女人了,他昨夜翻騰整宿,害得我都沒睡好覺。家裡各樣收成都挺不錯,又沒遇到啥麻煩,若不是想女人他至於睡不著覺麼?”
韋大貴走過來打他的手,“你瞎說啥,什麼女人不女人的。等爹孃坐下來一起吃,你先去洗手。”
韋季秋嘿嘿笑著跑去洗手,邊跑邊笑,“大哥,你肯定和二哥一樣都是想女人了,我剛才說二哥又沒說你,瞧你臉紅的,定是心虛了。”
韋大貴氣得說不出話來,急忙去洗臉,掩飾自己一張大紅臉。
姜氏與韋老二面面相覷,坐到飯桌前嘆氣。韋小妹忙著給爹孃盛飯,她端來兩碗飯放在爹孃面前笑呵呵地說:“爹、娘,要不你給大哥二哥趕緊說門親吧,很多人家為了雙喜臨門讓兩個兒子同一日娶親呢。”
韋老二夾了青菜往嘴裡一送,說:“你大哥這親事難辦,高不成低不就的,你二哥又非要等你大哥先成親,這哥倆真是不讓人省心。你二哥呢,咋還躲在屋裡不出來,他這是犯啥毛病?”
韋小妹趁機道:“三哥說得沒錯,二哥在想女人呢,一個長得標緻又能幹的女人,她就是……”
“啥女人女人的!”姜氏喝道,“小妹你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未出嫁的要叫姑娘,爹孃知道你是學你三哥張口閉口女人的,可別人聽著還以為你罵人家姑娘不乾淨呢。對了,你二哥看中一位姑娘啦?誰家的姑娘?”
韋小妹被她娘這麼咋呼幾句都不知該怎麼說了,甜娘嫁過人確實是女人啊,她真怕說出來爹孃有些接受不了。
正猶豫著呢,她大哥和三哥都盛了飯過來坐下了,連韋仲勤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過來低頭吃飯,一聲不吭。韋小妹不敢說,也怕說出來遭二哥罵。
“小妹,你倒是說話呀。”姜氏催道。
“娘,你還是讓二哥他……他自己親口說吧。”韋小妹逃也似的跑到灶房裡去盛飯。
☆、落花有意
姜氏和韋老二,韋大貴和韋季秋,四人齊刷刷地看向韋仲勤,韋仲勤抬頭夾菜,不經意瞧見所有人都盯著他,他驚得手勁一鬆,菜掉落在桌面上。
他呆了呆,不知所措地說:“怎……怎麼了,都盯著我幹嘛?”
“那姑娘是誰呀?”姜氏和韋老二同時問道。
“哪……哪位姑娘,我……我聽不懂。”韋仲勤結結巴巴,又低頭吃飯,可是漲紅的臉和耳根子騙不了家人,大家猜著小妹沒說錯,他真是在想哪位姑娘了。
這時韋季秋嗤地一聲笑了,從嘴裡還噴出幾粒飯,“你們真逗,這還用說麼,肯定是……”說到這兒他忽覺不妥,止住了。
姜氏急了,“到底誰呀,你們一個個地能不能說句痛快話!”
“不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