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抄了兩個臺階,又折返回來; 從兜裡掏出一副手銬; 把簡意拷在樓梯扶手上; 摸了下她的腦袋:“老實待著。”
“是出什麼事了嗎?”簡意勾著頭往上看,因有一段樓梯擋著; 她什麼也看不見。
明禮蹲在女孩兒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再觸控頸動脈。
有體溫; 但已沒了生命特徵。
“明禮?”簡意嗓音帶顫。
“在。”明禮沉聲說,“這裡有個人出了點兒狀況。”
“是……死了嗎?”簡意問了聲; 又說; “顧哲就在樓上,我把他叫下來。”
簡意右手被拷在扶梯上,左手彆扭地伸到外套右邊口袋裡掏出手機; 撥通顧哲的電話。
明禮撩開女孩兒左半邊臉上的頭髮。
果然。
左邊嘴角和右邊嘴角一樣,被刀劃了個嘴角向上的弧度。
左右連起來; 是個誇張的微笑的表情。
“不要亂動。”顧哲出現在樓梯口,看著明禮說。
明禮輕輕把頭髮放回原位; 回頭睇了顧哲一眼。
老子用你來教?
“死人會說話,一種是指死者會告訴你兇手是誰,”顧哲說,“還有另外一種,兇手想告訴你他是誰。”
明禮站起來,想扼住顧哲的脖子把他從樓梯口一把拽下來,這種時候就不要他媽的裝逼了吧。
“顧哲。”簡意扯著手銬往上勉強走了兩個臺階。
顧哲趴在扶梯上,朝著簡意吹了聲口哨:“你的三夏。”
簡意腦袋一陣轟鳴。
顧哲又說:“我能活到現在,謝謝不殺之恩。”
“……”簡意仰頭看顧哲,“死的是……鄭樂樂?”
“機場抱半夏的那個。”顧哲蹙了下眉,問,“你剛見著她了?”
“沒有,剛見了她們經紀人和另外兩個。”簡意麵色微微蒼白。
“那你老實待著吧。”顧哲直起身,背靠在扶梯上,去看牆角的女孩兒。
“你們在說什麼?”明禮一臉懵逼,“你們認識她?”
“簡意今天的採訪物件,下午送老爺子時,剛好在機場碰見水軍粉絲接她們的機。”顧哲難得正經,簡要解釋道。
明禮第一反應,勾頭看了下簡意。
神他媽體質。
“你看出什麼來了?”顧哲雙手抄著褲兜,問。
“除了嘴角的劃痕,身體沒有明顯外傷。沒有拖拽掙扎過的痕跡,此處應該是第一現場。”明禮中規中矩說,“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具體原因還要等法醫進一步確認。”
“嗯,我知道,你眼睛不瞎。”顧哲話裡帶著嘲諷。
明禮:“我操?”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警察同志。”顧哲拔高音量,朝簡意的方向說,“簡意,先不要告訴她們經紀人,等警察來了封鎖現場後自然會找她問話。”
“好。”簡意應了聲。
明禮下樓,路過簡意時,在她嘴巴上親了下,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兩個‘打掃衛生中’的黃色牌子,在一樓和三樓樓梯口各放了一個。
“簡意,張斐然發給你的三夏資料發給我一份。”顧哲又說。
簡意發給他後,顧哲快速瀏覽過去,又在鄭樂樂的資料上停留了片刻,網上關於她的家庭情況資訊少之又少。
顧哲:“警察同志,鄭樂樂的家庭資料,調取出來後給我一份。”
“想去市局應聘?”無業遊民,把資料都給你,這次也不會讓你比上我。
“我沒心情和你比賽破案。”顧哲看著他,平靜地說,“死者告訴我,她的死要麼和你有關,要麼和我有關。我只是想確認,背後的這個人是衝著誰來的。”
“要麼和我有關,要麼和你有關?”明禮重複了一遍,凜然地看向顧哲。
簡意聽到他們的對話,想了想,說:“顧哲,我剛採訪的時候,組合裡另外一個成員說,鄭樂樂的爸媽是開店賣鞋的,不是警察,但是她家裡其他人是不是警察,我不知道。”
顧哲皺眉。
明禮終於有了點兒眉目:“你的意思是這次的兇手和綁架簡意的那個大boss是同一個人?”
“不是。”顧哲很快說,“明天音樂節,劇院今天人流量大,洗手間和走廊這裡沒有監控,但是你們警察如果有人有時間,可以把這個時間段的監控都調出來,慢慢篩選。我覺得,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