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全在顧哲一人身上。
沒人敢出聲打擾問他為什麼要在地圖上搜教堂,明禮在腦子裡拐了十八個彎,也沒有拐出來個所以然來。
錄影帶播放第三遍時,顧哲把畫面暫停在簡意吐血的瞬間。
明禮心口鈍痛,他連碰都捨不得碰一下的人,在他眼皮底下被人綁走,又在他眼前捱打到吐血,這還是錄影帶的短短兩分鐘,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不知道她都受了什麼折磨……他不敢想下去。
包裹上很乾淨,沒有留下可用資訊,錄影帶裡也沒有提他們的意圖,條件贖金什麼要求都沒有提。
他甚至都他媽不知道是誰綁走的簡意。
最可疑的肖廣平已經被他在審訊室裡關了一天,但是他口口聲聲說不認識簡意……
明禮看著螢幕上簡意吐血的畫面,想要去審訊室裡把肖廣平的骨頭拆零散。
顧哲在電腦上不斷除錯著這個畫面,抬眼凌厲地斜了明禮一眼:“你是不是關了一個人?肖廣平嗎?把他放出來。”
明禮壓回喉頭湧上來的一股甜腥,視線從螢幕上收回,落在顧哲眼睛上。
顧哲冷靜解釋道:“簡意家庭清白,扯不到人命官司,她雖然總是不斷作死,但是事情都沒有出格到有人要她命的地步,除了最近的一個肖廣平。綁匪留她性命到現在,沒有提贖金和其他要求,但是卻把證明她還活著的錄影帶給了你,排除從街上隨意拐走一個人的可能。”
“如果是肖廣平,他出去,簡意就多一絲希望;如果不是肖廣平,你關著他也沒用。”
說這些時候,顧哲眼睛一直盯著螢幕,但是說到這裡,他突然抬頭看向明禮,眼神似殺人:“他們衝的不是簡意,是你。”
“…………”明禮壓回所有情緒,“簡意告訴你的?”
“這他媽還用她說!”顧哲一觸即燃,“草你媽的展明禮,你今天不把簡意安全帶回來,我一把火燒了你們公安局。”
顧哲長相斯文,敗類歸敗類,平時卻極少說髒字罵髒話,即使和人打架的時候,也從不在嘴上問候對方家人。
今天是個例外。
“我這就去放肖廣平出來。”陸天槍拽了一下明禮,“老大,顧哲讓你把嫂子帶回來,一定是已經鎖定了嫂子的藏身之處,綁匪就算是轉移地方,也不會相隔太遠。”
明禮猛被點醒,被錄影帶衝擊得七零八落的意志力回籠凝聚,神經緊繃:“簡意在哪裡?”
“正在搜尋中。”顧哲拿起手機,拉開軟體裡的地圖,深吸一口氣,竭力平靜地說。
“我從來沒有給簡意買過瑞士的鐘表,她之所以這樣說,我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所在的地方附近有個標誌性的建築,與瑞士和鐘錶有關,最大的可能是教堂,不一定是瑞士教堂,那就是有紅十字紅標誌的教堂。”
“鐘錶壞了兩次,有可能是拍攝錄影的時候,她那個位置能看見鐘錶,鐘錶指標指向兩點。”顧哲看了眼螢幕上的畫面,“錄影背景顯然是在白天,簡意吐血的方向,也就是畫面的右前方,有個晃影,把晃影銳化分析處理,是個倒立的教堂尖頂。”
明禮擰眉去看,顧哲圈住的三角地方,確實很像一個倒立的教堂尖頂。
“仔細聽錄影帶裡的聲音,有雨聲和輪船汽笛聲。下午兩點鐘錄製,晚上九點半送到這裡,眾多可能中,有一個可能行,錄影帶運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也就是說和湖城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滿足以上所有條件的,有且只有一個,汴州橫山一帶。”顧哲的手指定在地圖上,縮了一下瞳孔,說,“找到了,東經121°58’,北緯37°34’。”
“簡意希望你去。”顧哲抬頭看著明禮,目光如劍劈向他,“展明禮,怎麼去不用我教你吧?!”
剛才顧哲在分析簡意透給他的資訊時,明禮已經在檢查身上必備的刀槍和通訊裝備。
他承認自己腦子比不過顧哲,但是行動上,顧哲不如他。
明禮抬腿就往門口走。
“展明禮。”顧哲叫住他,摘下手上的戒指,上前兩步撂給他,“或許能用得上,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絡,我給你指路。”
明禮深深看了他一眼:“謝謝,我會把簡意帶回來。”
顧哲湊過來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軍用飛機,現開一條航線,四十五分鐘到橫山。”
“不用你教,我只會比你更快。”明禮目光掃向眾人,“我回來以前,這裡的指揮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