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跟你一起去你出租房裡收拾。”
“不用,我自己收拾就行。”
“沒關係,人多力量大。”簡一說。
簡一堅持去幫小朱,駱巖尋個理由跟上,小朱的行李太少,三下五下收拾好,退了房子,簡一提議小朱當晚來顧家住,小朱說什麼也不願意,說是房子退了也可以住一晚。簡一給小朱算工資,小朱也不要,說是曾經吃、喝、訛簡一的夠多。
簡一臨時在大學城附近訂了一桌酒席,算是給小朱送別,叫來了王免、武瑞瑞、汪盼盼,當然還有駱巖,在酒桌上回憶相識相知,好不快樂。
夜深簡一回到家後,轉了一萬塊錢給小朱,說是讓小朱復讀用的。
不一會兒,小朱就把一萬塊錢迴轉給簡一,回覆簡一一句:“我家是養豬的,有錢。”
簡一看著資訊發笑。
來來回回轉錢轉了三次,小朱堅持不要,最後簡一轉給小朱一千塊錢,說算是作為朋友,給叔叔阿姨妹妹稍帶些禮物吧。
小朱看著簡一發的“朋友”二字,坐在發硬的床邊眼眶紅了,沒忍住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第二天大約五點半,天剛矇矇亮時,小朱才從出租房子裡出來,就看到路上站著的簡一、王免、顧小同,還有駱巖。
“小朱哥哥。”顧小同聲音嫩嫩地喊。
小朱驚喜半晌,走到簡一跟前,抱過顧小同,問:“顧小妹妹,你怎麼來了?”
“姐姐起來,我也醒了。姐姐說小朱哥哥要走,我來送。”顧小同說。
小朱感動地在顧小同臉上親一口。
顧小同捂著臉,氣鼓鼓地看著小朱:“小朱哥哥,你是男的,姐姐說除了我爸爸,男的都不能親我的。我生氣了。”
小朱連忙向顧小同說抱歉,迭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生小朱哥哥的氣。”
“好吧,下次不要這樣了。”顧小同說。
“是!”小朱向顧小同敬禮。
其他人笑了。
簡一接過顧小同說:“下不為例。”
駱巖開著車子,顧小同坐副駕駛,簡一、小朱、王免坐後座。
小朱興奮地摸著車座說:“哇,賓利呀,我這輩子第一次坐賓利,感覺自己牛的飛起。”
“別丟人。”簡一把小朱拉坐正。
王免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地說:“小朱,你家不是養豬的嗎?”
“養豬和賓利有毛關係?”
“養豬應該是隱性富豪。”王免很淡定。
“毛線,你以為是養金子不要成本啊?”
一路上簡一、小朱、王免說說笑笑,等到火車站進站口時,離別的悲傷瞬間瀰漫,簡一將提早買的包子、豆漿還有甜點遞給小朱:“在車上吃。”
小朱心情凝重地接過來,頭也不回地進站,在進入站內剎那忽然又轉過身來,上身土黃色外套,下身牛仔褲運動鞋,揹著黑色大包,包帶子還有脫線,格外扎眼,他看著看著,突然間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衝著簡一、王免揮手:“兄弟們,再見,我會來找你們的。”
王免摘掉眼鏡,抹了一把眼睛說:“二大爺的,穿的真土。”
“來南州時找我們。”簡一喊一聲。
“好!兄弟們,愛你們!”小朱比了個心,送給簡一和王免。
王免說一句:“大爺的,噁心!”說完又去擦眼鏡片。
簡一卻笑了。
駱巖站在一旁看著,看著小朱紅了眼睛,看著王免硬撐著,看著簡一微笑著眼中流露不捨,看著顧小同茫然衝小朱揮小手,他忽然想起一句話——“終究各歸其途,安心就好。”
小朱終於走了。
回去的路上,駱巖的車子內安安靜靜的。
王免沒有說話,似乎沉浸在某種情緒中。
簡一也沒有說話,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經歷離別,回想著和小朱的點點滴滴,忽然間不捨情緒難以排解。
直等到下了車了,顧小同拉著簡一的手說:“姐姐,我餓了。”
簡一才恍然回神,突然說:“這是好事,以後小朱就是一個不同的小朱。”說完她看向駱巖,眼睛發亮。
駱巖默默無言,衝她點頭。
“是啊。”王免意味深長地接一句。
“姐姐,我餓了。”顧小同又說。
簡一看向顧小同說:“好,我們去吃早飯。”
這時,天空中飄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