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嘴角帶笑地望駱巖說:“還差半年。”
“所以你就是答應了?”
簡一晃著左手說:“戒指都帶上了,我能不答應嗎?”
簡一話剛說完,駱巖又親上去,幾乎將簡一衣服全部褪盡了,就差了最後一步,兩人自動停下來,擁在一起,駱巖全身發燙,聲音黯啞地說:“四年我都等了,不差半年。”
簡一趴在駱巖的胸膛偷笑。
“笑什麼?”
“沒有啊,沒有笑。”簡一說。
“真沒有?”
“真沒有。”
“我看看。”
“那麼黑你能看到什麼啊。”
“你手機呢?”
“掉床下了。”
“我去撿。”
“撿了趕緊睡覺吧,睡覺吧。”
“……”
很顯然,駱巖一整個晚上並沒有睡好,或者說沒睡,但是這不妨礙他第二天一早精神很好,和簡一一起晨練,等到孩子們來上學的時候,駱巖就要走了。
“這麼快就走了?”簡一不捨地問,但是她很清楚,從帝都到這兒單程三十六個小時,從南州過來時間更長,所以駱巖僅花在火車上的時間就有三天多了,又在這兒待兩天,五六天了,這兒網路不通,他作為遊戲公司老闆,不能在沒網的情況下離開太久,但是簡一還是戀戀不捨。
“等你要回去的時候,我來接你。”駱巖說。
“不用來接,那麼遠,我自己回去就行。”簡一很快調整了情緒。
駱巖拉著她的手,在山前站了許久,然後把他送到小道上,看著他坐著村裡唯一一輛摩托車,順著彎彎曲曲的小道,身影越來越小,簡一心裡極其難過,低頭看著左手手指上的戒指,心裡又甜甜的,她轉身朝山溪村小學走,翻著手機裡她和駱巖的照片,她的顧小同的照顧,真的非常想家。
“簡老師。”
簡一聞聲抬頭,看見郭翠翠揹著新書包正在乒乓球檯處站著,旁邊站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顴骨很高,額頭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弓著背跟著郭翠翠喊:“老師。”
郭翠翠用濃濃的方言說:“老師,這是我阿奶。”
簡一點點頭,僅僅只聽得懂老人的“老師”二字,老人口音太重,像是更古老極別的方言,再說什麼,簡一一句也聽不懂,只好請來校長,才明白,老人以為是郭翠翠偷拿了學校的東西,郭翠翠解釋她也不信,所以一大早就帶著郭翠翠從山裡出來,把昨天學校發的東西又拎回來。
簡一麻煩校長轉達意思,說是因為郭翠翠表現好,成績好,給郭翠翠的獎勵,希望老人支援郭翠翠的學習。
老人一聽,登時眼淚汪汪,要給簡一下跪,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感謝的話。
旁邊元莉、小王、小劉等人都驚呆了。
簡一哪能讓老人下跪,趕緊扶起來。
這時本地老師手動敲響豎在教室辦公室旁邊的鋼圈,意思是上課了。
老人和郭翠翠說了幾句話,弓著腰往山裡走。
郭翠翠眼淚汪汪地看著,心裡捨不得。
簡一說:“去和你阿奶一起回家吧,明天再來上課,我給你補今天的課。”老人年紀太大了,走山路不安全。
郭翠翠立刻奔上去,挽著老人的胳膊,喊著:“阿奶,阿奶。”
誰知老人一把甩開郭翠翠的胳膊,讓郭翠翠去上課,郭翠翠搖頭,老人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佯裝要往郭翠翠身上打,攆著郭翠翠進教室。
郭翠翠哭著跑進教室。
老人丟掉樹枝,步伐蹣跚地朝山裡走。
元莉、小王、小劉半晌回過不神兒。
簡一則想起了爺爺,以前她想照顧生病的爺爺,爺爺也是這麼趕她上學,因為爺爺說孩子上了學才能更有用,簡一不由得就紅了眼圈。
校長喊著簡一、元莉等人去上課,而他藉故送老人回家。
簡一再次進一年級教室時,就給孩子們說了以“孝順”的主題的小故事。
巧的很,元莉說了“關愛”。
小王說了“知識就是力量”。
小劉說了“回報”。
雖然是說同一件事情,但是四個人看到了不同的一面。
四個人湊在一起分享學習內容時,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然後把教學心得寫下來,因為距離他們離開山溪村越來越近,如果可以他們希望自己寫的教學心得,可以幫助一些老師一些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