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殺太子的寵妃,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見鬼,坑怎麼這麼多!
鶴唳低著頭進入趙姬的寢殿,她走得婀娜多姿,不疾不徐,頗有步步生蓮的架勢。
於角色扮演之道她有特別的癮,一旦入戲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此時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忠心耿耿的侍女,所以極為自然的跪在了趙姬面前,深深低頭:“見過夫人。”
趙姬哼了一聲。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她再蠢也覺得鶴唳就像個狐狸精,即使心裡清楚她是誰,還是沒法擺好臉色……這也是她為什麼蠢的原因。
鶴唳名正言順進宮兩天了,她都沒睜眼瞧過這個呂不韋“花大力氣”尋來的“上士刺客”兼親兒子的“救命恩人”,非得鶴唳自己個兒要求才勉為其難召見一下,兒子在外頭給曾爺爺哭喪,她窩在溫暖的屋中塗脂抹粉,心也是挺大的。
肖一凡不在,照常在“上班”,朝九晚五的給曾爺爺哭喪的活動反而使他處於安全狀態,而另一方面他此時應該已經與成蟜相識已久了,畢竟按照地位,兩個小豆丁應該正排排跪在叔叔伯伯粑粑野爺的屁股後面憋淚。
“汝乃不韋之門客?”趙姬端坐於幾邊,在銅鏡中仔細的扶著自己的髮髻,掃視鶴唳,“汝,何能之有?”
沒想到明明她來找趙姬,結果趙姬見著人就開始為難,這女人真是作作的,鶴唳挑挑眉,低頭應對,“奴,善探,”她迅速在腦內編寫接下來的劇本對白,“善刺。”
“善刺?”趙姬輕巧卻有力的把手中的髮飾“啪”在桌上,媚眼清掃,“何解?”
“夫人,賜名即可。”
趙姬果然想也不想,脫口就說:“韓、夫、人。”
鶴唳笑了,趙姬我真沒看錯你:“夫人當真?”
趙姬的急切已經體現在身體語言上,她微微前傾,扔出一張激將法:“如何,不敢?”
“奴,為夫人而來,自當,為夫人著想。”鶴唳低著頭,“刺韓夫人,於夫人不利。”
“何解?”
這特麼也要何解嗎?!鶴唳頭一次有些憋悶感,好想自己給自己派個活兒爽爽!
然而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
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她以祭奠死人的莊重回話道:“子楚公子內宅中唯夫人與韓夫人皆有子嗣,若韓夫人遇刺,夫人認為,公子當如何想?”
趙姬終於沒蠢到家,她沉默了一下,又恢復了剛才的坐姿,開始為自己挽尊:“汝尋吾何事?”
“奴曾言,奴善探。”終於進入正題了,鶴唳興奮起來,更加入戲,把一個愚忠門客類選手演得真真兒的,“昨夜,春夫人侍寢。”
趙姬冷哼一聲,忽然有些疑惑:“昨夜,公子不曾招寢。”
“春夫人夜半至公子殿中,天將明方出。”鶴唳簡直要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了,她那點古文功底全是以前看老頭兒那些秘籍記得的。
“賤奴!”趙姬怒了,硬是拗斷了手裡的玉簪,氣得俏臉通紅。
真棒,這麼容易撩撥,鶴唳心裡樂呵呵的,其實趙姬的資訊沒錯,昨夜嬴子楚確實自個兒睡了,白天跪那兒見天的哭喪,晚上誰還有心思辦事兒啊。
奈何鶴唳說什麼都自信到自個兒都當真,趙姬聽什麼都入耳到聽什麼都像真的,都是零理智腦補黨
“奴,還探得……”鶴唳飛快的抬了抬眼,露出點糾結的樣子,“探得……”
“何事?”趙姬再次湊上來。
“春夫人,當已有孕在身,”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有孕,“公子允諾,他為太子之日,必為春夫人封太子妃之時。”
“無恥!”趙姬狂怒了,一臉扭曲,“賤婦安敢!”
鶴唳低下頭。
趙姬嘰裡呱啦用家鄉話罵了一通,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瞥她:“汝,善刺?”
“奴在。”
“去,讓那賤婦在地下當太子妃去!”
“諾!”鶴唳抬頭,一臉誠懇,“可否告之主人?”
“汝且去,無需讓他知曉。”趙姬霸氣揮手,“宮中死士,汝儘可調動,切記不留痕跡!”
“奴領會得。”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鶴唳這次低頭最為誠懇,簡直感激。
啊,終於有人了,可以群毆了。
她走出去,看趙姬召集起的人排排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