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你的福,師父也能去那兒看看,幫你參考參考,順便長長見識,”老門主往煙盒裡塞著菸草,“哎,總算能享享我們小十三的福咯。”
“我殺了你兩個徒弟咯老頭子。”鶴唳樂呵呵的,“明天還要去幹掉兩個。”
老門主哈哈笑:“跟我比啊?我們這一行,送你們出門就是送你們去死,你說我一把年紀,手上過了多少徒弟的人命?你才兩條,有什麼好嘚瑟的!”
鶴唳撅起嘴,不服氣。
“出去了一趟,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老門主往前看了一眼,司機很乖覺的升起了隔音牆。
“沒有啊……哦,有。”鶴唳問,“我們這個墨門,是不是歷史很悠久了呀?”
“遇到以前的同門了?”老門主一下子就猜到了,“記得放尊重點啊,那些可都是我們的祖宗。”
鶴唳暗暗壓住得意的笑,她何止尊重,她差點倒貼了好嗎!
“你沒得罪人家吧,如果運氣好,打好關係,說不定還能學點失傳的絕學呢。”老門主頗為遺憾,又很感慨,“哎,這樣的好事兒怎麼沒讓我遇到。”
鶴唳笑容唰的僵住,目瞪口呆。
看她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老門主開心起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別後悔了,你會討好人嗎,哈哈哈!你看這研究院,才一個月,哪個不想打你的?”
“如果是青山,肯定會教我的。”鶴唳嘟囔。
“誰?”
“青山,還是個門主呢。”
老門主一愣:“多大?”
“二十多吧。”鶴唳問,“你知道嗎?”
老門主狠狠的抽了口煙:“閨女啊,你繼任了門主會關注你上任是誰嗎?”
“沒死的話還是會知道一下的啊。”鶴唳盯著眼前這個沒死的。
“所以說那位秦朝的祖宗我有空去翻嗎?”
“有東西翻?”
“以前有的,現在不知道了。”老頭兒吐煙,隔間裡全是煙霧,“你知道的,那幾年,我們這群連資本主義毒瘤都不配稱,全是一溜的封建社會毒瘤……那陣子老子的褲襠裡裝著啥,方圓百里姑娘都知道!”
鶴唳才不在乎面前的糟老頭年輕時有沒有帶槍耍流氓,她稍稍有些遺憾,說實話那個青山滋味挺好的,大概是天冷的緣故,他的臉光潔得打滑,還帶股冷冷的香氣。
哎,可惜也死了兩千多年了。
從軍方的秘密武器研究院出來,鶴唳簡直意氣奮發,她已經煥然一新,身上戴的,背上背的,全是新傢伙,雖然大多數對她來說都沒什麼用,可她還是很開心,想到她目光如炬找到一些寶貝時那些兵蛋子咬牙切齒的表情就不由得想笑。
由於當初肖一凡就是穿著衣服毫髮無損的過了時光門,這次他們也不需要脫光,兩人在眾人的圍觀下最後一次確認了裝備,左寅親自出來,鄭重其事的將回程信標在他們面前展示了一下,放入收納袋中,給他們貼身放上。
回程信標還是那顆圓圓的小球的樣子,無害,脆弱,無比重要。
“兩位,保重……一定要,凱旋!”他咬牙祝福。
有了前車之鑑,這次的送別比之前更多了點悲傷的氣氛,鶴唳有了“毫無芥蒂扔下兩個同伴獨自回來”的前科還好,季思奇一個人沐浴著所有人依依不捨的目光。
“我不會衝動的!”他受不了了,表態。
“不衝動最好,不衝動最好。”左寅後退,老門主上前,他是最有資格給鶴唳踐行的。
“來,閨女,給爺背個三生誡。”
鶴唳的表情卻從剛才開始就有些不對,像在發呆,又像在思考,她憑本能揹著:“三生誡,不貪生,不放生,不……哦,對哦!”她驚了一下。
“不什麼?”老門主挑眉,側了耳朵。
“不殺生!”鶴唳背完,繼續保持著恍然的表情。
“怎麼了?”左寅代表圍觀群眾表達了此時的緊張之情。
鶴唳卻釋然了一般,抬頭燦爛一笑:“沒事!我走啦!”隨後朝季思奇招招手,兩人並排背對著眾人,等待光門完全形成的確認燈亮起,便一步邁了進去。
恐怕只有攝像頭才能看到,進去前,鶴唳摸著左胸下裝著回程信標的收納袋,若有所思。
“原來是你啊。”她微微撅嘴,有些疑惑,“對哦,還有一顆在哪?”
☆、第19章 高祖十年
春光明媚,萬里無雲,不知名的山頂,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