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的笑,微微湊過去,“如果凡凡必須在四十九歲的時候死,杭朝義該怎麼做呢?”
季思奇靜靜的坐著,他想明白了,臉色由僵硬到冷凝,最後咬緊了牙,眼露悲傷:“這就是,在那兒,你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這也是,你們部長,沒有死纏爛打的原因。”鶴唳輕笑著坐下,“他可比你明白多了。”
“太殘忍了。”季思奇喃喃,他握緊雙拳,得出和杭朝義一樣的結論,“這個任務太殘忍了。”
“所以。”鶴唳瞥了瞥他手中的紙,“不要輕舉妄動哦。”
“……謝謝。”
鶴唳聳聳肩,繼續看窗外的街景,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
她能感覺的出來,杭朝義說的帶走凡凡,是指他將會和凡凡一起葬在不知名的某處,讓誰都發現不了。
所以,他們不可能回來,就算回來,光門的另一端,也只能是研究院,有人用,研究員不可能沒發現。
那麼,回程信標會在哪,是遺落在秦朝了嗎?
她捏了捏手指,那顆圓球的手感猶在。
杭朝義的信沒問錯人,其實早在第一次發現他產生猶豫的時候,鶴唳就已經偷了他的回程信標,斷絕他回來的想法,他藏得太隱秘,所以一旦發現失竊,直接可以確定是她動的手。
只是他後來也決定留下,所以對於信標的事情,隻字未提。
是什麼時候,她丟失了信標?
怪不得季思奇會覺得他們會還活著甚至回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還有一個信標在,而她沒有帶回來。
畢竟連杭朝義的“遺囑”都被翻出來震動了一下全院,以至於她被當成沒有人性的怪物很是受了一番白眼,沒道理那麼重要的圓球沒有被發現。
總覺得是個不確定因素呢。
鶴唳偷看了一眼再次奮筆疾書的季思奇,莫名的有些心虛,算了,出什麼意外就讓他們發愁去,她只要幹活就好了。
“好了!”季思奇舉起了布,他用拼音和英語結合,寫了一大片東西,“暫時只能寫那麼多了!”
“你寫了什麼?”鶴唳探頭瞄著。
“一些大事記,這樣遇到意外情況可以快速應對,你看嗎?”他把鬼畫符湊到她面前。
鶴唳縮回脖子喝茶以示拒絕。
“那出發吧!”他站起來,“先去長安!反正和你查到的方向一致,都在西面!”
“要走多久?”鶴唳跟在後面,“得準備傢伙啊,你以為高速公路啊,沿途還有服務站。”
“我不知道這兒是哪,沒聽說過。但是好像再往西走有大城市,叫法有些奇異,我想想。”東漢人口音還是很奇特,但鶴唳已經鍛煉出來了,季思奇則是專業的,他凝眉想了一想,一振:“懂了!潁川!”
他緊緊的閉上眼,手裡虛空划動著,自信的笑了笑:“很好,到了潁川再往西過函谷關就是長安了!”
“哦是嗎。”鶴唳有氣無力的,“你帶路。”
“成!我看看能不能僱個牛車!”他跑了出去。
鶴唳在後面晃著,忽然產生一種她絕對不會產生的感覺,感慨:
“小寶貝兒,這是鶴唳姐姐離你最近的一天啦。”
潁川從地理位置上講,在現在的河南禹州,要到達後世的西安,看起來只是跨個省,可西安在陝西西面,禹州在河南中間靠點西的位置,算起來也是不少路。
但具體多少,沒有百度地圖,縱使季思奇腦子裡有整張東漢地圖,卻沒法丈量出距離來,只能硬著頭皮出發。
可雖然賣了張老虎皮,錢卻依然不夠租一輛牛車,兩人只能動用十一路,做好萬里長征的準備,一路餐風露宿,數度迷路,走了整整十天,還沒看到函谷關的影子,更別提長安了。
幸而兩人都不是怨天尤人的個性,走錯路了繼續走,沒走錯就埋頭走,磨出了水泡受了傷就草草處理,遇到流寇劫道兒的也都關門放鶴唳,一路上倒也和諧。
這一天,兩人又走到了無人的山道上,聽說翻了這山就是函谷關,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只能繼續走,順便閒著沒事激烈討論著。
“雖然有政治抱負,但是刺客的特性就決定了他們是屬於一擊即中的型別,萬軍從中取首將人頭,而不是軍中磨鍊一步步升遷,明白嗎,我覺得蟄伏在一旁擷取勝利果實才是他們最可能做的!”
“你開心就好……”鶴唳完全不同意,“反正我的同門中沒有任何人能裝成劉邦的,多沒意思啊,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