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他吐了口氣,望向窗外,心裡很是憋悶,不僅僅是因為捉摸不定的搭檔,還因為身旁的張良。
雖然他不是張良的粉絲,可是好想和他說說話!感覺有個一兩句交流,回去能吹一輩子!
可他不敢……張良是誰?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漢初第一*oss!*oss!劉邦還沒進課本的時候他月下給老人撿鞋子的故事已經走進思品課了!
雖然在那時候被當成孔融讓梨一個性質的故事對待,但但凡學了一點漢史,張良在其中的地位,無可動搖。
所以更不能聊天了,且不說智商壓制明顯,說不定隨便一聊,被人套個底兒掉不說,作為現代人唯一一點自信都有可能給聊沒了。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鶴唳這麼火速睡覺了,兩人追過來的路上,是他叮囑千萬不要小看張良,絕對不要輕易說話,當時她就沒怎麼表態,原來心裡早就計劃好了!不聊天憋著那還不如睡覺呢!
……忽然有種三人行我最蠢的感覺怎麼辦。
他有些悲哀的垂下頭。
張良也不是什麼知心爺爺,更何況旁邊坐著的還是個綁匪,他面帶微笑,微微閉目,隨著牛車微微搖晃,有時候鶴唳睡得香了,翻個身砸吧下嘴,他還會順手給拍拍背。
季思奇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覺得面前這一幕兩人如祖孫般和諧,卻因為鶴唳的可怕顯得更加詭異,心裡驀然產生一個想法,莫不是這張良……其實也不是表面那麼光風霽月?
這也太崩壞了!
轉眼,函谷關就到了眼前。
季思奇緊張起來,他坐起來往外看,果然關口有衛兵挨個檢查,百姓和各種車隊排著隊徐徐進入,顯得有條不紊。
“呵呵,”張良微微睜眼,“小兄弟可有主意?”
“沒有。”季思奇老老實實的,“綁架在下不是專業的。”他拿腳尖踢了踢鶴唳,“起床了,天亮了。”
“嗯。”鶴唳揉揉眼睛,起來往外一看,回頭呆呆的打量了一會兒兩人,“哦,到了呀。”
“沒呢,才函谷關。”季思奇儘量讓自己顯得冷靜。
“嗯。”鶴唳看向張良,“如果那個將軍受傷,肯定是進函谷關療傷的吧。”
張良摸了下鬍子微微笑,季思奇先肯定了:“應該是。”
“好吧。”鶴唳聳聳肩,朝季思奇伸出手,“我那件破衣服,拿出來。”
“做什麼?”季思奇雖然問著,但還是從揹包裡拿出了鶴唳打虎時的破衣服,他們的服裝材質雖然儘量仿古,但到底略有不同,如非必要還是都儘量收著。
鶴唳一看不滿意了:“怎麼這麼幹淨?!”
“全是血,你讓我帶著?”
“你洗了?!”她瞪大眼。
“要不然呢……”季思奇不滿,“你到底要怎麼樣?”
鶴唳嘆氣,非常悲傷,低聲的唱:“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一邊唱著,她拿出了刀子,在左手臂上豎著開了一道口子,皮開肉綻的場面並不美觀,更何況還有洶湧的血湧出來。
“你幹什麼?!”季思奇阻止不及。
“能做什麼,已經打草驚蛇了,也不怕引蛇出洞了啊。”鶴唳說著,在自己傷口上舔了一下,砸吧砸吧嘴,點點頭,“嗯~還是這個味道……”說著,她右手沾了血,往破衣服上一頓抹,大多都沿著破損處,最後又潑灑了一下,還好她沒對自己太狠心,很快還是塗了止血藥,也不避諱車裡兩個男的,大喇喇換上了衣服,又弄亂了頭髮,臉上再抹點血:“嘿!像不像傷得要半死的?”
季思奇目瞪口呆:“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這麼愚蠢你麻麻知道嗎?”鶴唳翻了個白眼,“來,親愛的,過關的時候,提著我的領子,把我往外拖,記得,千萬不要憐惜我,要像拖死狗一樣毫無人性,你撥開管事,告訴那些衛兵。”她清清嗓子,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快去報告將軍!在下已將行刺之人擒獲!順便護送張大人入關!瞧!這就是那行刺之人!”
“……”季思奇愣了一會兒,冷靜了,微微點頭,“好,我組織下語言。”
“但是你千萬不要把我交出去啊,隨便什麼理由。”鶴唳毫不避諱的在右手上綁了一圈銀鏈子,小刀握在指尖,“畢竟,張良野爺的生命安全,還是需要我親自保證的嘛,對吧,野爺?”
“是呢。”張良似乎覺得很有趣,他表示贊同後,便繼續端坐著,不再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