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楚這個點,讓他心裡痛苦的滴血,可他還是一遍遍重複著:“我已經害死瀟瀟了,我已經害死他了,我已經……害死你了……瀟瀟。”
他把刀按在心臟上,痛苦地彎下腰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被長空反覆的變化驚到,戚姬這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不該在這時候觸碰他,她有些狼狽的往後爬了幾步站起來,無聲的往一旁走去。
“夫人。”長空頭也沒抬,突然叫住她,聲音嘶啞。
戚姬一顫,停下來,轉身看他。
“呂雉的命,你要不要?”
“你不是說……”錯不在呂雉嗎。
“除了報仇之外,殺人還可以有別的理由。”長空斷斷續續的笑起來,陰森可怖,“這一次的,叫洩憤。”
“雖然防了韓信,但萬不可讓戚姬那兒趁虛而入。”季思奇憂心忡忡。
“你有何高見?”
長樂宮門外,審食其為了避嫌一般都不進去,插著袖在外頭,望著主殿的飛簷輕聲問。
“沒有。”
“……”
季思奇有些臉紅,他當然知道,既然提出來,必須得有點下文,否則很煩人,可是他真的快愁死了,不說出來簡直要上火而死。
他沒有把鶴唳放過了瀟瀟的事情說出來。
雖然呂后並沒有給鶴唳下達幹掉瀟瀟的命令,無論怎麼講,她放走了瀟瀟都不該受到責難,可是作為一個下屬,為上司排憂解難是應該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不僅沒有珍惜,甚至還放虎歸山,這怎麼都說不過去!
連蕭何都能坑死韓信,他對這個時代的上位者的人品並不抱信心。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鶴唳被關在韓信府中音信全無,萬一瀟瀟養好了傷捲土重來怎麼辦!
難道要他一個普通研究員對付兩個刺客嗎?!
想到面前站著兩個鶴唳,他眼前就一陣發黑。
“淮陰侯已經派人接觸他的郎中騎兵了。”審食其並不在乎他怎麼想,只是在傳達他想說的,“這支隊伍雖然現在尚在為皇上效力,但是卻在當年隨淮陰侯戎馬多年,逼項羽烏江自刎他們居首功,乃先秦下來的第一強軍……”他的語氣很平緩,神情卻很嚴肅,“若他們真的轉投淮陰侯,我們並無可以相抗之隊伍。”
季思奇一臉懵逼,他並不知道韓信謀反的細節,他甚至不知道韓信有沒有謀反,歷史上的記載大家都覺得很有戲劇性,不像一個兵聖能幹出來的事,反而是現在他所做的比較科學,可這到底是原版,還是蝴蝶效應後的影響,他完全不清楚。
所以審食其現在是在做什麼,問他解決方式嗎?
“告訴皇后,我已聯絡丞相,借用了樊將軍府上的私兵,和潼關馬場的軍馬,三日內將會組成一支臨時騎兵,由呂將軍麾下的副將領隊在城外訓練,隨時準備應對郎中騎兵。”他看也沒看季思奇,“讓她不要擔心,臣等會處理好的。”
季思奇點頭應是。
審食其瞥了他一眼:“季內侍身體不適?”
“沒有。”
“那為何臉如此紅?”
“臣,幫不上什麼忙,深感,羞愧。”季思奇彎腰,真是臊得面紅耳赤。
他總覺得自己手裡拿著劇本,眼前這些人都是演員,演員忘了臺詞,看他一眼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請教,然而其實是他自作多情,人家完全沒有考慮到徵求他的意見。
優越感你快點死吧!季思奇心裡瘋狂默唸,再不死我就要羞恥至死了!
審食其本也不是很關心他,見沒事,便袖手望向長樂宮方向,許久後深深一拜,便離開了。
季思奇回去向呂后報告了審食其的話,呂后聽完,神情略有些意外:“哦,他當真如此說?”
“正是,郎中騎兵如果真的如此強勁,早作打算也是應該。”
呂后卻沒有應,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正是,若下次傳信,替我多謝樊將軍。”
季思奇應了,退到了一邊,他覺得現在自己要考慮的事情好多,最重要的是怎麼聯絡鶴唳,其次還要想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如何確保呂后的安全,連帶著想到呂后剛才的話,突然打了個激靈。
樊將軍!
樊噲!
這也是隨著劉邦從沛縣出來的打天下的元老級人物了,現在正跟著劉邦在前線平叛,一直耿直忠誠一根腸子。
審食其和蕭何如果能從樊噲的手中借到私兵……以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