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又閉上眼,很是疲憊的靠在軟墊上,轉而問,“外頭,張柬之他們又在請命了?”
“……是的,陛下。”方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是集體諍諫。
“他們兩個都出去了,可見群臣這次,聲勢不小吧。”
“陛下明鑑。”方萍也拜倒在地。
“這是又要讓太子代政或者……繼位”
”陛下!“
“萍兒啊,不是朕不給。”女帝嘆口氣,“是朕給不下手!”
“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願意給誰,就給誰!”
“太平,李顯?”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恨不得什麼都聽不到。
“若論資質,和為皇的稟性,太平強過李顯不知多少,可是,那些國之棟樑卻又強過她不知多少,以太平那點手段,她若真的登基,必會被群起而攻之,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女帝沉著臉,“原本只想她真當個無憂無慮的太平人,卻不想她偏偏自以為是,非得與她說明白了,方才罷手!”
“可若是交給李顯……哼,朕敢說,今日群臣所做一切,皆是群臣自發為這江山在拼死一搏,絕無他李顯半分功勞!若李顯真有這本事鼓動群臣做到這份上,朕馬上退位讓賢,心甘情願!”女帝一臉恨鐵不成鋼,“可偏偏,他不行啊!”
“這大周走到今日,明明前路一片光明,卻無一可託付之人,難道,真的是朕做錯了嗎?!”
“陛下!”方萍已經無言以對,只能跪伏在地上暗暗流淚。許久,她抬頭,剛張口想說什麼,就聽到門口扣扣扣三聲,她面色一變,一秒變成溫順平靜的表情,低聲道:“陛下,奴婢先告退了。”
“恩。”女帝無暇計較,她知道是張易之和張昌宗的回來讓方萍如此忌憚,見方萍自己撿起地上的碗往後退,忽然道,“慢著。”
宮女們都低頭停住。
女帝的眼神逡巡了一遍,慢慢的聚焦在了鶴唳的頭上:“青鎔託你護我,可是有何特別之處?”
鶴唳連忙跪下,不知怎麼的,她不想僅僅用那套獵戶小娘子的瞎話,而是先很正經的自我介紹道:“奴婢,善刺。”緊接著才道:“埋伏,偷襲,祖傳的獵戶!”
“哦?”女帝沉思著,不置可否。“你可知,以你的來歷和今日所為,在往日,早就死了?”
顯然,不管方萍怎麼掩蓋,女帝並不是那麼容易被矇蔽的,她沉沉的盯視著鶴唳。
鶴唳很坦然,她避而不答,而是道:“奴婢的恩人很多,他們都愛著您的天下,奴婢如果報答不過來,死也無所謂了。”
女帝微微一怔,眯起眼凝視著鶴唳,鶴唳怡然不懼,坦坦蕩蕩的回視,兩人再次對視良久,直到門外傳來宮女問候二張的聲音,方才停止。
“你,留下吧,自己藏起來。”
“陛下?”方萍不敢置信,她本來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鶴唳帶下去好好教訓一頓了。
“金蓉和阿瑞都在外面?”女帝問。
“是,若陛下需要護……”
“他倆不傻,不要徒增波瀾,就她吧。”女帝說罷,閉上眼,不再看他們。
方萍瞪了鶴唳一眼,帶著眾宮女徐徐離開。
鶴唳琢磨了一會兒,嘿嘿一笑,在內殿門開啟時,已經不見蹤影。
女帝再次睜眼,冰冷的雙眼在看到二張強顏歡笑的俊顏時,倏然變得溫情脈脈。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家鶴唳就是有光環!
話說上次有個妹子評論,有關稱呼的問題,非常專業,是個有數的!太棒!
我真的查不過來,有些查到了,覺得寫出來很彆扭,比如大家都聽慣了小姐,但那時候沒有,有些叫女郎啊什麼的,寫著是方便,自己彆扭,所以還是決定小白一點
但那個妹子提的意見卻是可以改的,我有空琢磨一下,前後都扭一遍
非常感謝!
還有有關二張兒子的問題,這只是野史記載,比較好玩,居然叫張國忠。
讓我不由得想到傳言楊國忠是張易之外甥的問題,會不會有可能乾脆是親兒子或者親侄子比如張昌宗的兒子呢
嘎嘎,當然只是野史野史,不過年齡真的挺符合的= =
……艾瑪……細思恐極
傳言女帝為了防止二張給自己帶綠帽子,每回二張回自己府裡就讓他們到自家閣樓上,然後命人撤下梯子,跟長髮公主一樣供著,然後二張的親孃扛不住,暗度陳倉讓二張之一跟他們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