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顏眼看著這迎面的攻擊,心裡知道要躲開,身體卻完全反應不過來,可奇異的她也沒多少擔心,果然,只聽到叮的一聲,飛刀被擊落在地後,出手的人才露出身形,鶴唳來不及站直就舉刀擋了攻擊,此時方才站直,雙手握著薄刃笑意溫柔:“繼續,說。”
“說……說什麼……”左顏一時衝動喊出來,可她想說得太多,情況卻絕對不允許她遲疑太久,眼見岳飛雖然是停了動作看過來,但轉身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心裡不由得急的要嘔出一口血來,她心裡一橫,以一種豪賭的姿態高聲喊道:“嶽將軍!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
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兩個現代墨門刺客聽到這句話,腦子裡一時間浮現的竟然是同一個想法。相比鶴唳的好奇,雁鳴卻是近乎焦灼,因為岳飛聽到這句話,竟然完全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直直的看著遠處的左顏。
左顏心裡激盪,很想再說什麼,可剛張嘴,就阿嚏一聲。
“……”
她決定還是不說話了。
岳飛似乎是被她的噴嚏驚醒了,他微微低下頭,雙肩微抖,竟然輕笑了起來,轉而輕笑轉成了大笑,這笑聲不僅驚到了廳內的人,更驚到了亭外的。
“沒錯!”他高聲道,“天日昭昭!秦會之,天日昭昭!這位姑娘,正說中了嶽某方才所想!”
雁鳴臉色一變。
秦檜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儘量鎮定和從容的站起來,撣了撣袖子,昂首笑而不語。
“嶽某什麼都沒做,何來千古奇冤!天日昭昭,誰精忠誰奸佞,後人自有評斷!嶽某頂天立地,絕不會苟且偷生!雁鳴,你們走吧。”
“將……”
“走!”岳飛豎起眉毛,“你們要我走得不安嗎!”
雁鳴臉色慘白,她整個人是僵硬的,毫無人氣,彷彿一具站立的屍體,直到岳飛扶起葉斯交給她,才驚醒過來。
“將軍,你真的不走了?”
岳飛擺擺手,大馬金刀的坐回桌前。
雁鳴面色木然,她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左顏那邊一眼,扶著昏迷的葉斯緩緩退出風波亭。
縱使秦檜不下令,大理寺的看守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走掉,新來的看守一起衝上來,要把這些刺客就地格殺。喊殺聲剛起,岳飛怒喝一聲:“秦會之!你不要欺人太甚!”
秦檜挑眉,什麼都沒說,擺了擺手,嘴上卻道:“茲事體大,終是要有個交代的。”
“哼!”岳飛拿了筆,頓在認罪書上方,冷眼看著他。
折騰一上午的目的就將在眼前實現,秦檜再怎麼不開心也只能忍了,他加快速度擺擺手,讓看守給左顏幾個讓出一條路,倖存的義士們紛紛往外走,雁鳴將葉斯交給其中一人,她獨自斷後,看看看守們,又看看風波亭。
還是一眼都不看不遠處詭異的矗立著的鶴唳和左顏。
“我們怎麼辦?”左顏似乎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尷尬,他們在人突然冒出,如果大理寺追究,一樣百口莫辯,方才秦檜暗示求救她都沒搭理,那事後就絕對別想指望他拉一把了。
“跳河,等雁鳴死。”
“哈?”
“她不看我,你發現沒?”鶴唳竟然在微笑,“她怕我,她還恨我。”
“……又不是你……”
“恩,她不向我求助,意味著她知道接下來我們,或者我將怎麼對付她,我的專業素顏……她不比你們體會的少,哈哈!”
你還笑得出來!左顏強忍住吐槽,“可你不出手她怎麼死?等她死等到什麼時候去?”
“秦檜剛才使眼色了。”鶴唳聲音很雀躍,“這些人出門後會在岳飛看不到的地方被格殺,雁鳴肯定也注意到了,所以她刻意斷後,但她沒看我……”
“什麼意思?”
“她不打算活了,她要一個人斷後,背鍋……還沒明白嗎?至少在大理寺門口她有足夠的能力爭取時間讓那些人逃跑,等他們跑了,作為主犯,她必須死。因為這樣才能避免岳飛被潑髒水,同時又免於其他小夥伴被大力追剿。”鶴唳打了個響指,“一舉兩得,一箭雙鵰!這買賣值!”
“買賣……鶴唳,這種時候還是嚴肅點好吧。”左顏雖然昏沉,但還是哭笑不得,“雁鳴,她做得是我想做的,只是被我阻止了而已,可是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
此時雁鳴已經緩緩退出去,她終究還是看了鶴唳一眼,那一眼沒有絲毫感情,可當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