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帶?”
“嘖,你也就這麼點本事了。”老門主收了槍,繞開她,徑直走向左寅幾個,隨手拋給武將軍,還賤兮兮的說了句,“多謝。”
“老武,你被偷了槍,你自己不知道啊?”旁邊老李打趣他,武將軍沉著臉翻看那把槍,轉手交給左寅:“我進來也是繳械的,這肯定是你們這某個衛兵的搶,現在都沒報上來不是死了,就是隱瞞不報,你看著辦。”
左寅本來只是有些緊張,現在臉也黑了,他接過槍看也沒看,就收了起來,道:“我會查的,現在,所有人回來,繼續開會。”
鶴嚦一腔熱血被活活打斷,心情異常悲痛,她靠在青山懷裡嚶嚶嚶小聲哭著,間雜著抱怨:“不按規矩來……”“說好的試試身手呢?”。
“他沒說試試身手……”青山嘆息,“他只問了有沒有長進。”
鶴嚦愣了一會兒,更委屈了:“意思是說我蠢咯。”
“他胸有成竹,怎麼會給你贏的機會。”青山笑容裡有無奈,“縱使我不滿你們精於器,可有時候強兵,確實強於體。”
“那當然,我的狙擊必殺距離是一千五百米,三里地。”鶴唳舉起三根手指嘚瑟。
“三里?”青山驚訝,笑著感嘆,“確實人力不可及,偉哉!若我那時也能如此,也不至於……”
“怎麼樣?”鶴唳斜眼看他,“想殺我家凡凡啊?”
“本來就是,”青山一把抓住迎面一拳,“不過既然,秦王與我在離開故土前都失去了所有,又在他鄉……那便扯平了。”
“又在他鄉怎麼樣?”鶴唳笑嘻嘻的問。
青山看著她,竟然沒使出天然撩妹神技,而是指著還了搶後就站在一邊默默抽菸的老門主:“如果你還當他是個師父,就寬解他一下吧。”
“我知道他心裡難受,可我能怎麼辦?我都豁出去讓他打了,左寅他們都同意我們會議中出來鬥毆了,他自己不珍惜機會,現在我最擅長的安慰法他放棄了,哦,要我用我最不擅長的語言來安慰,你也不怕我把他氣出病來?”
“還有別人有資格嗎?”
“……”鶴唳嘟起嘴,不情不願的走過去,看了一眼在會議室等得不耐煩又出來的左寅,左寅一頓,又點了根菸轉身回去,還關上了門。
“老頭兒,你說你活不活該?”
第一句話畢,青山便默默的轉過頭去。
老門主一口煙嗆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誒你不會被打擊傻了吧,我知道我是你最不疼的,但好賴也在這給你擦屁股,就算你教出了十二個白眼狼,這不還有我一個小灰灰在嗎。”
“鶴唳,你還是別說話了。”青山背景音。
鶴唳理都不理,話匣子開啟哪有說關就關的:“其實我覺得他們就是矯情,當初歷史課上你說古代叢林法則的時候我說好你還誇我來著你記得嗎,不這樣怎麼活啊?我反正覺得挺開心的,雖然以前被風聲盯著,但現在他不在了,我說不定還不習慣呢,看不爽的人都不能用□□來處理了……哦,不一定……”她轉頭,狐疑的看向青山,“你不會也是控制狂吧。”
青山一派從容純真:“何為控制狂?”
“就是我跟別人卿卿我我,你不會把別人那啥的吧?”
“那啥?”
“沒聽懂,看來不會。”鶴唳天真的鬆口氣。
“如果是殺的話,不是有王法嘛。”青山繼續純潔臉,“所以,明面上,是肯定不會的。”
“……”鶴唳默默吐了口血,僵著臉轉頭,“老頭兒對不起,你最後一個小灰灰也要遁世了。”
老門主:“……滾!”
“哎我說真的,你一直就沒覺得你們的教育理念有問題嗎?為什麼同樣的方法,你們沒歪,我沒歪,他們就歪了呢?而且你們居然還沒發現?”
“世風日下啊。”老頭兒收起了他的菸袋,“前幾代的我們,生活多單純,甚至三四十年前,社會都還不安定,哪有那麼多想頭。你看現在,什麼網路、什麼星辰大海、什麼上天入地,世界太大了,眼一花,腦子就不清,腦子不清,心也不靜了唄。”
“哦,怪世界,不怪你們。”
“怪的,怪我的。”老門主掏出一根捲菸點了,臉在煙中縹緲,“怪我太緊張他們,怕少學一點都少條活路,關著他們往死裡逼。結果我真心疼的都恨我了,我最不心疼的,反而和我想一塊去了,最後出了師,看來看去,只有你一個還能靜下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