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給你扎個針,你哆嗦哆嗦?”
“滾!”
“滾!”有一個聲音同時響起,竟是後面葉斯衝上來,長刀揮舞,目疵欲裂,“奸賊!你罔顧倫常,殘害多少大宋義士!將軍!風先生和雨先生都死了!被這奸臣串通兀朮給害死了!你可記得風先生廢寢忘食為你做攻城利器!雨先生弱質女流,卻為你排憂解難!將軍!他們都死了呀!將軍!“他說著,竟然哭了出來,此時露出全臉,鶴唳幾個才看清楚,他的左半邊臉竟然有一道貫穿半臉的傷疤,小少年沒了絲毫往日的稚氣,反而猙獰可怖。
他不顧守衛的阻攔,長刀揮舞間格擋開了所有攻擊,與雁鳴並排跪在了岳飛的背後,涕泗橫流:“將軍!風先生臨死都不忘叮囑雨先生助將軍收復河山!而雨先生,雨先生……”他哭得說不下去,嚎啕起來,“雨先生將內奸指點給我以後,就追著風先生去了!”
“……”
葉斯身後,那些義士有些竟然虎目含淚,也要跟著哭起來。
“我不信!”鶴唳冷聲,“風聲死我信,雨歇殉情?哈!沒毛病!”
“我也不信……”左顏卻緩緩道,“這些人,莫非……是風聲,在岳家軍裡的,親信?青山,這可能嗎?就算有大半年,會達到為人這樣,去死的地步?”
“士為知己者死。”青山看著前方,思緒卻不知道在哪裡,“我亦曾為呂不韋效命,至今想來,既未嘗有悔恨之情,應是真心甘願的吧。”
“……啊,這樣啊……”左顏夢遊一樣的回答了一聲,突然脫力似的渾身癱軟在地上,“我不行了……”
“又不要你幹嘛,怎麼就不行了。”鶴唳還盯著前方。
“我難受,心裡的。”
“……”
“如果岳飛真的被說動了,我們不得不跳出去阻攔,一旦成功,是不是意味著這些人,雁鳴,葉斯,都會跟著死……”
“啊,差不多吧。”鶴唳敷衍著,“所以為了不讓那麼慘的事情發生,我們心裡默默的為秦檜大大加油吧!大大,加油!嘴炮噴死他們!”她悄悄舉起小拳頭。
“不行了……”左顏又重複了一遍,“我有點自我厭惡了,我需要靜靜。”說罷,她竟然真的徹底趴在草叢後,捂住了耳朵。
可岳飛的聲音就是那麼有穿透力:“內奸為誰?!”
“將軍!內奸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奸將兄弟們的行動出賣給了那兀朮狗賊!放眼大宋,能與金國暗通款曲的,還能有誰!?將軍!我的師兄弟還有風先生雨先生,他們一片赤膽忠心,卻慘死客鄉,我不服啊!”
放眼大宋,能與金國暗通款曲的……岳飛很配合的把目光射向了秦檜,虎目森冷:“秦相公,縱使再大的仇怨,也不應如此喪盡天良吧!”
秦檜挑了挑眉。
“好了,葉斯輸定了。”鶴唳斷言,“如果他指的內奸是我們,那那件事,還真不是秦檜乾的,這鍋他絕對不會背。”
“秦某不明白,什麼內奸,什麼師兄弟?”秦檜果然冷笑起來,不給葉斯回答的時機,直言道,“縱使秦某在諸位眼中喪盡天良逮誰害誰,但小兄弟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秦某一介文人,居廟堂之高已舉步維艱,何來這興致去殘害江湖之遠?小兄弟,死者為大,莫為他們尋錯仇人。“
“哼!你儘管狡辯!今日我必取你狗命!“
“哎……”秦檜後退一步,一臉無奈的搖搖頭,“秦某隻道嶽將軍為大宋江山偶有衝動之舉,卻不料如此是非不分,原本今日之事不需秦某親力親為,然秦某思及將軍往日功勳,總歸心有不忍,特親自送將軍一程,卻不料……哎……將軍,今日之事看來已成定局,秦某確無防備,親衛盡在府外,若今日橫死,望有人稟告官家,宋金議和之事斷不可停,連年征戰,百姓……承受不起了啊!“
“將軍!你不要相信他!金國就是因為有你在無法繼續南侵,方要求大宋殺你求和,若是你在,宋金斷不需要議和啊!“
“既如此!那去吧!”秦檜豁出去似的揮手,“去吧!繼續打吧!秦某何嘗不希望收復河山!遠勝過如今為了一天安寧日子向金賊卑躬屈膝!我寒窗十年,為官數載,難道為的就是今天?呵呵!來吧!取了秦某狗命,然後出去打吧!”
“住口!”岳飛突然大喝一聲,緩緩站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所有人都不得不注視著他。
“小兄弟,你說,內奸,為誰?”
“啊?”
“內奸,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