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皇家獵場某些地方固定圈養著一些獵物來取悅王孫,業冬的獵物自然是更加天然散漫,也就更為難以追捕。
所以一些本來就有資格去皇家獵場圍獵的貴族子弟偶爾結伴去業冬獵場時,都會下意識的去與皇家獵場接壤的那一塊地方,雖然是一個密林叢生的小山坳,但是卻從不缺放養的獵物。
縱使年少氣盛,但是初來洛陽的李遠佞剛一來就被張鐸秘授了這一“秘密基地”,自然是毫不猶豫領了這份好意,雖然貴族的私人獵場都會放養獵物,但哪比得過皇家手筆。之前三回,回回往這兒溜,雖然不至於拔得頭籌,但卻總是收穫頗豐,很是得了一番稱讚。
張鐸雖然把這當秘密基地使喚,可他到底是來了無數次了,並不像李遠佞這樣的熱衷,待把眾多小夥伴帶到,就讓所有人自由活動去了,壞笑著看李遠佞假裝跟著大部隊忙活了一會兒,隨著人群的散開,打著馬一溜煙去了“外掛區”。
他大概是有些心神不定的,站在遠處猶豫了一會兒,想想每個人都有獵場的扈從不遠不近的跟著,總不會出事,便管自己進了獵場配備的帳篷,吃酒聽曲兒。
“哎喲,真是好樣的。”遠遠觀察的鶴嚦就擔心張鐸這回突發奇想跟上,那計劃就要複雜的多,見他這麼“自覺”的放李遠佞獨行了,當場給他點了個大大的贊,哼著歌兒一路追著李遠佞過去。
進了那個小山坳,就是她的副本了。
李遠佞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快馬,很快便到了接壤處的小山坳,後面侍從自然是清楚這塊地方的貓膩,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但此時雖然已入深秋,常綠植物依然茂盛,還有地方落葉沒膝,轉眼就丟了小將軍的蹤影,更別提聽到一點聲響,他這才著急起來,拍馬往前趕,順帶叫著:“李公子!李小將軍!”
“在前面!”李遠佞聽到了,不耐煩的回聲,“別吵!嚇走了我的獵物!”
聽聲音還不遠,侍從有點放心,但看不到人還是不安,只能委屈的回:“小公子!你慢點成嗎!就算獵到了獵物,也得有小的給你提著啊!哎喲!”話剛說完,他的馬忽然一拌,摔倒在地,他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撲到了前面,旁邊傳來馬兒沉重的身軀跌進落葉堆的聲音,他自己也摔到了落葉上,心裡正慶幸幸好有落葉接著,就聽馬兒忽然一聲長嘶,他正看過去,餘光瞥見什麼東西凌空飛來,正砸在他額頭上。
侍從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暗處,鶴嚦蹦蹦跳跳的走過來,馬兒身重蹄輕,在軟綿綿的地上起來困難,但很快便門起身了,見到來人,一向溫順的馬兒竟然驚恐的嘶叫起來。
鶴嚦笑眯眯的走過去抱住馬兒的頭,摸摸它順滑的鬃毛,柔聲道:“你乖乖喲,我送你個小禮物,嘻嘻!”
說罷,她起身,拿出了一個陷阱夾,直接夾到了馬的後蹄上,馬嘶鳴一聲,蹄子掙動了一下,又痛得叫起來。
“哦哦乖不要動哦!”鶴嚦一邊埋頭幹活一邊慈祥的哄著,“你只要不動,就不會廢噠,你這麼聰明,肯定會明白的吧!”說著,她專心致志的去與馬兒對視,馬兒自然get不到,但還是安靜了下來,動比不動更痛,畜生這點還是分得清的。
這夾子碩大,一頭連著鐵鏈,鶴嚦將另一頭緊緊固定在旁邊的樹樁上後,確保馬兒掙脫不了,便又去觀察那侍從。
她原本用來砸他的是隨手撿的石頭,她拿走了石頭,將侍從掛在馬上的箭筒拿來,一角在他額頭抹了點血後,仔細的放在原本放石頭的地方。隨後她按了一會兒侍從頸間一處穴位,使侍從因短暫缺氧陷入更深的昏迷,又四面打掃了一下看沒有疏漏了,才站直了誇張的抹了把汗。
鎖住識途老馬,弄昏會壞事的侍從,再不會有人打擾了。她望著密林,一臉溫柔:“親愛的,接下來,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李遠佞打了個冷戰,他咬牙低罵了一聲。
侍從喊得固然有理,可卻反而激發了他心底裡的潛望和叛逆。
打了那麼多次獵,卻連血都沒見過多少,每次看過了屍體就讓侍從帶著,等回去進帳篷吃酒休息一會兒後,出來已經變成了毛皮和烤肉……這算什麼男人!
連一個女子,在那般血腥中,都冷硬如鐵!他一個將軍之子,怎麼能連這點心性都沒有!
那個蠢貨沒跟上正好!這次小爺非得自己剝個皮不可!
鶴唳是考慮過自己演繹的形象是會在李遠佞空洞的腦補中被各種補全和昇華的,但是卻沒想到嚮往血性氣概的男孩兒已經把她腦補到了行為標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