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沒聽見。
說到底是她得了好處。
劉青萬萬沒想到,如今學個針線活,竟是求之不得的事。她倒沒想著嫁人那麼長遠的事,只是體驗了半個月的種地生涯,劉青才知道能學繡花是多麼幸福的事了。
至於劉雅琴的陰陽怪氣,劉青並未放在心上,她穿越一場,就算註定回不去,也不是為留在這裡跟小姑娘爭風吃醋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現在該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再有能力,最好能讓李氏也過得舒舒坦坦。
順便再想想掙錢的法子,李氏帶著女兒在劉家任人打罵,說白了就是窮,自己沒能力,要靠劉家人供兒子上學,還要劉家養自己母女,硬氣不起來,就只能委曲求全了。
要改變李氏的生活,歸根結底,還得她們母女和劉延寧能賺錢,不用依靠劉家。
劉青覺得自己亞歷山大,根本沒工夫搭理劉雅琴,然後在她的刻意疏忽之下,劉雅琴對她的成見也越來越深。
***
這還得從兩人一起學繡花開始。
劉雅琴以前只是會縫補衣裳,跟劉青一樣,從來沒學過刺繡。但她的起點仍要比劉青好很多,畢竟劉青以前都沒摸過針線,且劉雅琴自認為比劉青聰明能幹,她一直是劉家最出挑的姑娘,繡花當然也不例外。
哪知道劉青突然跟開竅了一樣,明明以前連縫衣裳都不會,一開始拿針還總是戳到手呢,娘說她快笨死了。
沒成想學了幾天後,劉青竟然超過了自己,連大花姐她娘春嬸,都誇劉青有天賦,尤其會配色。
除了大花姐,別的人誰都不教的春嬸,竟然主動跟奶說要收劉青為徒,是那種磕頭拜師的收徒,把奶高興的,整整買了一斤的大肉送到春嬸家去,當做劉青的拜師禮。
劉雅琴想到這些就氣不打一處來,深深認為自己被搶了風頭,要是二丫不跟著湊熱鬧的話,跟大花姐學繡花的人就只有她,如今拜春嬸為師的人自然也是她了。
連以前只喜歡她的奶,如今都對二丫讚不絕口,做什麼都喜歡帶著二丫,眼裡完全瞧不見她了。
娘說得沒錯,二丫專門生來跟她作對的!
劉雅琴以前只是覺得劉青笨,不願意跟她玩,現在已經變成深深的仇視了,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勢。
只是劉青仍然沒功夫理會,到目前位置,劉雅琴的仇視仍然是獨角戲。
劉青知道自己並非有天賦,劉雅琴和她的原身,都只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接受能力有限,但她實際都都二十一了,起點自然不一樣。心理成熟是個很大的優勢,最起碼比起耐心細心,劉雅琴就遠遠不如她。
再說學刺繡是手工活,她自己和原身都不算笨手笨腳之輩,除開一開始拿針的時候不適應,之後就得心應手了。
相比之下劉雅琴那點小優勢,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配色,那就更沒什麼了,作為一個追求時尚、喜歡打扮和搭配的軟妹子,劉青對色彩自然是有一定敏感度的,更何況還花心思研究過,繡花配色自然也不在話下。
能被春嬸看中收徒,劉青也很意外,她一開始還不太懂,只想著技多不壓身,更何況得到訊息的蔣氏和李氏,立馬歡天喜地的張羅開來,也根本輪不到她做決定。
到跪下給新出爐的師傅磕頭行禮,劉青才明白,這年代拜師,與她以前上學唸書,意義是不一樣的。
就拿新出爐的師傅春嬸來說,她劉青嚴厲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劉青姿勢不對,或者稍有懈怠,就要被春嬸教訓,打手背、罰加倍練習是家常便飯。
新師傅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被這樣嚴厲的師傅盯著,劉青的生活開始變得水深火熱,一開始還覺得繡花很簡單,而現在,在高強度的練習下,劉青回家時手腕都酸脹的連碗筷都拿不穩。
就這樣劉家人還一個勁的說她運氣好,遇上了個好師傅,等以後出了師,好日子就來了。
回了屋,李氏一面拿了熱帕子替劉青敷手,一面細細的叮囑道:“青青啊,好好跟你師傅學,別怕吃苦。你師傅是個有本事的,大花她爹剛娶你師傅那會兒,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欠了一屁股債。你師傅嫁過來這才幾年,債還清了,還起了新房子,都是你師傅賣繡品掙來的錢。所以早幾年,你師傅沒生兒子的時候,別說大花她爹,就是大花她奶,都沒敢多說什麼。”
“所以自個兒有門手藝,以後能掙錢,就算找了婆家,也沒人敢給你氣受。”
劉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