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行千里沒有什麼戰鬥中不能使用的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人死了之後就不能用了,燕小芙靠著自己那一點點運氣,撐到了自己死之前,勉強把神行條讀完了。
如果不神行出來,說不定她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跟一堆死人被堆在挺屍房裡呢。
燕小芙把堆在一起的紅色套頭衫重新好好的穿在了身上,它原本只是個小脖套,但是在燕小芙死過一次後,它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說實話現在的這個時間穿它有點熱了,不過燕小芙也不敢隨意把它脫下來。
燕小芙開啟了小地圖,在上面找啊找啊,最後找到了自己所住的酒店的位置。直接一個神行千里,就溜回了房間裡。
然後她立馬就鑽進了浴室。
垃圾場的味道實在是太正了。
……
路明非站在屋子裡,捂著臉看著面前這位身高190,體重超過200磅的壯漢。
這位壯漢手中的美軍制M9軍刀上,還帶著飄渺的幾粒蔥花。
旁邊的嬸嬸已經發出了驚恐的尖叫,隨著嬸嬸的尖叫聲,從廁所裡衝出了另一個壯漢,鋥亮的軍靴在潔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這位壯漢特誠懇的告訴路明非——廁所已經修好,馬桶圈換上了,下水道也通好了,蘿蔔和蔥花都已經切好,香腸已經蒸上,米線也都泡好了。
他甚至還非常希望能邀請路明非在嶄新而又鋥亮的馬桶圈上坐一坐。
順帶一提,這裡滿地都堆滿了被切好的大蘿蔔片子,在皎潔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路明非忽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其實這玩意也壓根就不能說是預感……
果然他的嬸嬸在憤怒的罵的他狗血噴頭以後,順便勸走了過來看熱鬧的鄰居們,忽然間就坐在一旁默默地流起了淚來。
“我看出來了啊,你就是看不起鳴澤嘛!因為鳴澤也被美國大學錄取了,你就找一堆人來攪事情,算你狠,你有人,你們家一輩子都踩在我頭上,我沒有你媽媽知書達禮脾氣好,鳴澤沒有你那麼有派頭有場面,沒美國教授撐腰……你氣死我算了你!”
路明非站在原地,忽然間覺得自己離嬸嬸一家很遙遠。
他想,原來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可他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渣到爆啊,他平生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就是糊里糊塗進了卡塞爾學院。
就這麼一份狗屎運居然會成了嬸嬸的心病?他真的已經很慫了啊,可還不夠慫麼?他這種人,就該很慫很慫一直慫到底麼?
路明非之前一直都覺得“血之哀”這種拉風的東西是註定和自己無緣的。然而他今天才明白,這個操蛋的玩意是不分你是誰的。
你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你因為血管裡流動的孤獨和悲哀而去追尋同類……然後再也不用回到人類的地方。
路明非在重重的關門聲過後,默默地在門前站了一會,然後轉身走下了樓。
“我真正拉風的時候……你們都沒有見過呢。”
……
燕小芙嘴裡面插著自己的牙刷,瞪著眼睛看著手裡的手機。
她覺得配合著這條簡訊的內容,她的手應該適量的表現出抖動的趨勢的,但這樣又表現得她太挫了,所以就直楞楞的站在那裡沒有動。
“您好,非常感謝你能幫助我學院的學生,為此我們特意為您準備了一些小禮物,另外,我有這個榮幸能邀請您和我共進晚餐嗎?
——昂熱”
燕小芙對著這條簡訊看了好長好長時間,正著看了一遍,反著看了一遍,最後回到廁所默默的把嘴裡的牙膏沫子衝了下去,然後又看了一遍。
然後她看了眼發信人,上面赫然顯示的是“卡塞爾學院”這幾個字,然而你要曉得,燕小芙之前從來都沒有存過這個名字的聯絡人的……
這玩意略有點細思極恐,燕小芙拿出個創可貼,把手機上面的攝像孔給封住了,她生怕卡塞爾那個學校裡的駭客們從她的手機攝像頭裡觀察她。
燕小芙慢慢的把手機拋到了床上,然後仰面平躺了一會,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把身上的浴衣脫了下來,換上了自己的日常衣服。
如果老子沒有記錯的話,天上可是有卡塞爾學院的熱能感知衛星的。
這就很尷尬了。
燕小芙在床上躺了還沒到五分鐘呢,她的手機又響了一下。燕小芙慢慢的翻過身把手機開啟,上面赫然又是一條卡塞爾學院的資訊:
“諾瑪說您已經準備好了,所以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