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後,也是滿面笑容的,想著總是放下一個大心事。
而就在蕭家,也是一大早便迎來了聖旨,果然是賜婚的聖旨。蕭老夫人聽了,自然是激動不已,穿上誥命服侍,在兒孫們的陪同下,接了聖旨。
捧著那金黃的聖旨,蕭老夫人越發開懷,當即便召來了大兒媳婦,說起上門提親的事兒。
如今這蕭正峰的婚事已經是蕭家的第一大事兒,除了此時正在任上的蕭家大老爺,其他人等已經都回來了。大兒媳婦分配下任務給數個妯娌兒媳侄媳輩,各自分別去準備。而她自己呢,則是一大早已經尋來了一個媒人,這個媒人在燕京城裡也是有些名望的,請她來保媒的本來就多。又因為燕京城裡人們都知道如今皇后病重,怕是不行了,於是便都趕著要將親事定下來,是以如今請這位媒人竟然都是要排號的。
蕭家大夫人許諾以重酬,這才插了個號,請這媒婆去了左相大人府中提親。
其實早就是定下來的,不過走個形勢罷了,一切自然是極為順利。顧齊修自然不知道這個媒婆,可是顧雲卻認出來了,偷偷說道:“這竟然是馮婆子,前些日子安陽郡主還是請的她呢,燕京城裡最炙手可熱的媒婆子了!”
顧齊修聽到這個,倒是分外滿意,想著這個蕭家還算是有些眼色,做事倒也周到。
接下來便是問名,納吉和納徵了,蕭老夫人自然是傾盡全力為蕭正峰備了厚禮,可是蕭正峰見此,卻婉拒了。他明白蕭家人丁太多興旺,雖則家中靠著祖上田地,又有一些商鋪經營著,是以並不會缺了金銀。可到底是家中子孫眾多,婆媳妯娌們在蕭老夫人面前自然是不敢說什麼,可是走出這個正屋,女人們難免攀比。若是如今祖母為了自己的婚事破了額定的慣例,那以後自己的嬸母管家可就難了。
是以他婉拒過後,卻是提議道:“納徵者,納聘財也,古人多以鳥獸為禮,上古時聘禮須用全鹿,後世簡代以鹿皮,以金銀財帛為聘,卻是後世之事。如今顧左相將千金許正峰,所看重的並非錢財,而是正峰之誠意。”
蕭老夫人一聽,搖了搖頭:“你這傻孩子,卻是不懂了吧。沒有誠意是不行的,可是若不送上厚重的聘禮,你的誠意從何而來?難不成你以為誠意就是空口白話動動嘴皮?”
可是蕭正峰卻道:“記得早些年曾聽說,大名山中有白鹿,在大雪封山之時會在山中現身。我朝素來視白鹿為吉祥之物,二十年前有獵戶進山捕得白鹿一隻,獻給皇上,皇上龍顏大悅,曾賞了那獵戶百兩紋銀。此時正是大雪之季,倒不如我去大名山中,捕一隻白鹿來,當做聘禮,一則應了古人以鹿為聘之說,二則想必也是新穎別緻,三則呢,也顯我迎娶阿煙姑娘之誠意。”
蕭老夫人聽著這話,想了一番後,皺著眉頭道:“這雖是個好辦法,但是若是那白鹿是那麼好捕的,那咱燕京城裡倒是可以家家戶戶養一隻了,哪裡輪到你去捉!”
蕭正峰卻笑了下,一笑間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祖母不必煩惱這個,我自有辦法。”
蕭老夫人卻依然覺得不妥,斜著眉嘲諷地望著自己孫子:“如果你一天捉不到那白鹿,難不成咱這納徵之禮還做不成了?”
蕭正峰上前,扶著自己祖母,安慰道:“祖母放心,只給我兩日功夫,我必捉來!”
蕭老夫人越發無奈,搖了搖頭道:“你以為這白鹿是你家養的嗎?不過也罷,便給你兩日,你若能捉來也好!”
蕭正峰得了祖母允許,當下不敢耽擱時間,便忙告辭,稍作收拾,徑自趕去大名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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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阿煙的婚事是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漸漸地這訊息也就傳出去了,女學裡都知道她要嫁給一個不入流的武將,聽說還是個莽漢。一時大家心思各異,擔心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那些素日嫉妒的,此時無非來句感嘆:
“當日顧煙和孫雅薇可是女學裡的兩個才女,兩個人的父親一個是當朝左相,一個是威武大將軍,一文一武,撐起了大昭的半邊天。如今可好,兩個人一個和太子勾搭,還不知道到底如何呢,另一個呢,竟然要嫁給一個四品武將了,可真真是命運捉弄!”
這些姑娘們,有和阿煙要好的,知道她要嫁人了,以後便不會去女院了,都紛紛帶了禮物前來看望。其中何霏霏是素日和阿煙最好的,自然是帶了一份厚禮,卻是一套筆墨紙硯。那硯臺是青州紫金石硯,石色純紫,色潤細膩,發墨如端歙,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筆則是兔毫而製成的宣筆,觀之裝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