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冷的。”
燕王見此情景,不免驚詫,驚詫過後,陡然明白,一時心便狠狠地縮成一團的疼,臉上開始泛白,緊握著劍的手青筋暴露。
他總算明白,為何今日乍見到阿煙覺得和往常不同,原本並不知,如今看她和蕭正峰相處的情態,卻是陡然明白!
那兩腿間略顯彆扭的站姿,那鬆散嫵媚的髮髻,以及眸底那一抹魅惑的風情,都是因了她再不是昔日姑娘家了,都是因為她嫁人了,已經成了別的男人後宅的婦人!
女人一旦有過男人,總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燕王握緊手中劍,昔日一張總是微微眯起的鳳眸如今射出凌厲森寒的光,他切齒咬牙,恨聲道:
“阿煙,跟我離開這裡!”
說著,他大踏步上前,就要將幾乎是半個身子嬌軟地偎依在蕭正峰身上的阿煙拉走。
蕭正峰哪裡能讓他這麼幹呢,當下金刀大馬地踏前一步,如同小山一般就這麼擋在他面前。
兩個男人,一個絕豔俊美,一個剛毅雄健,此時就那麼近在咫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燕王眯起好看的眸子,平素裡總是略帶嘲諷笑意的唇緊緊抿著,冷沉沉地盯著蕭正峰道:
“讓開!”
他是生來的天之驕子,是永和帝最為寵愛的小兒子,是當今寵冠後宮的皇貴妃之子,他從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喜歡阿煙,欲擒故縱,總以為但凡登上那個寶座,俯瞰江山之時,阿煙自然是手到擒來。
可是卻不曾想過,也許在他還沒有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阿煙已經成為別的男人懷裡的女人。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在乎女子貞操的男人,便是阿煙真得把身子給了其他男人,他搶過來便是!
只是如今,看著阿煙這初為人婦的嬌羞模樣,看著她被男子疼愛一夜過後那種漾在骨子裡的嫵媚風情,他才陡然明白,有些東西,你一旦失去,可真就再也不可能屬於你了。
女人,一旦被男子佔了身子,她或許真就死心塌地跟著那個男人了。
此時他陰冷的眸光緊盯著這個奪去了心愛女子初夜的男人,想著昨夜裡自己策馬賓士地往燕京城趕路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在床榻上*一刻難捨難分?
他忽而間心口一縮,疼得難受,幾乎站都無法站穩,腳下一個趔趄,不過他還是咬著牙,緩緩地命道:
“蕭正峰,你給本王讓開!”
不過是區區一個四品武將罷了,下等粗魯之人,他怎麼配?!
可是蕭正峰卻青松一般屹立在阿煙面前,將她擋在身後,挑眉冷道:
“燕王殿下,這是我蕭家大院,阿煙乃是我蕭正峰的女人。你讓蕭正峰讓開,恕難從命!”
他生來地位便比不得那些皇子貴胄,可是十幾歲便上陣殺敵,八年沙場磨礪,他劍眉壓下間,卻自有一股凌厲氣勢,那是戰場上生死之地較量時的嗜血森寒,是百戰不殆的凜冽和桀驁。
縱然皇權高高在上,可是他自有一根傲骨,身後是他蕭家的婦人,是他蕭正峰剛剛娶進門的嬌娘,他是斷斷不能任憑他人覬覦的!
燕王冷笑,冷聲斥道:“好你個蕭正峰,竟然違抗本王的命令!”
說著間,他長劍出鞘,一時寒光四溢的寶劍帶著萬千殺氣直刺向蕭正峰。
這個男人,他願殺之!縱然父皇怨怪,那又如何,不過也就是個區區四品武將罷了!
蕭正峰豈能坐以待斃,當下抬起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食指和拇指精準地握住那劍尖,分毫不差。
燕王一劍刺出,卻猶如石牛入海,動彈不得分毫,待定睛看時,自己的寶劍竟然被蕭正峰徒手捏在手裡。
一時他臉上泛紅,羞憤交加,冷眉怒道:
“蕭正峰,你膽子太大了!”
蕭正峰挑眉冷笑,沉聲質問道:“殿下,你身為當朝五皇子,如今竟然是要到我蕭家強搶臣婦嗎?”
燕王切齒恨道:“今日本王就是要搶,那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哪個敢管!”
蕭正峰垂眸,望了那自己只用兩根手指頭便禁錮住的冰冷劍柄,淡淡地道:“今日不管是誰,哪個敢搶我蕭正峰的女人,我便讓他血濺五步。”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卻彷彿有千鈞之力。
燕王此時聽得這話,卻是不怒反笑:“一個區區四品將軍,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妄語!實在是反了你了!”
蕭正峰輕笑出聲,眸中泛起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