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仁媳婦直著眼睛,瞪著眼前的所有人,忽而她眼前一亮,大聲喊道:
“這和我沒有關係的!那個百靈草是立德媳婦給我的,是她給我的!她對我說這個白鹿吃了會鬧肚子,說讓我去氣一氣九嬸嬸,我才這麼幹的!”
眾人頓時驚在那裡,三夫人如今摺進去一個孫媳婦,又拔出蘿蔔帶出泥地牽扯出另外一個來,不免難堪,厲聲道:
“你可不要冤枉別人。”
立仁媳婦原來還沒覺得人,如今這麼一想,頓時明白是立德媳婦故意讓自己這麼做的,便大聲嚷道:
“這就是立德媳婦給我的,是她故意引我這麼做的。”
大夫人見此,馬上命人請來了立德媳婦,可是立德媳婦卻是矢口否認,並道:
“前幾日你不是才去了你孃家嗎?你孃家那裡不是就有這種草嗎?如果是我弄來的,那我又是如何得來的呢?我最近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門的?你如今做錯了事兒,被休棄那也是你自己罪有應得,怎麼如今竟然牽扯起我來?”
立德媳婦秀才人家出身,伶牙俐齒的,如今說得立仁媳婦張口結舌,可是立仁媳婦這都是要被休棄出去的了,自然是捨棄一起拼了老命也要把立德媳婦拉下水,於是直接跳將起來撲過來:
“你個賤婦,這是要害我!分明就是你把那什麼勞什子的草給了我,要我餵給白鹿吃的!”
大夫人看著頭疼,看了眼一旁的三夫人:“今日這事兒,你看著決斷吧,總之不能再勞煩老祖宗了。老祖宗為這事兒可是氣得不輕。”
一旁的族人也是皺眉看著這一切,大家命人將這兩個婦人先行拉了出去,卻和二老爺三老爺並幾位夫人一起商議。商議之後,立仁媳婦因了確實給白鹿投毒,依然會休棄出去,至於立德媳婦,卻是暫且沒什麼證據,先行送到祠堂去抄寫經書,後續再慢慢查證。
事情就此定下來後,立仁媳婦被趕出蕭家,立德媳婦先按照家規狠狠打了十板子,罰了一年的月錢,去祠堂面壁思過並抄寫經書了。
而這個訊息傳到了阿煙耳中後,望著身邊幾個丫鬟大仇得報的痛快,她卻是並沒有什麼可高興的。
自己嫁入蕭家後,先是有了燕王大鬧蕭家,接著便是自己的行徑引起小廝的說笑,從而讓蕭正峰對自己的堂侄出手,就此關押在祠堂之中。而現在呢,又出了一個立仁媳婦被休棄的事兒。
又因為茂茂受了自己連累,就被這麼下毒害死,她心裡也是難過,於是接下來的幾日,一直有些鬱鬱寡歡,做起事來也覺得無精打采。
蕭正峰見她如此,開始還以為她是因了茂茂去世的事呢,便摟著安慰道:
“我再去給你捉一隻來好不好?”
他這話原本是好意的,可是在阿煙心裡,死去便是死去了,便是再捉一隻,也不是原本那隻了,當下只是懶懶地搖頭。
蕭正峰無奈,想多陪陪她,可是偏生又趕上過年,往年他都不在家中的,也就罷了。如今他八年來第一次在家中過年,族中眾位兄弟自然不能放過他,家中諸事他也得幫著料理,是以早出晚歸的,竟沒個閒時候來陪著她好生說話。
一直到這一日,蕭正峰拿著她素日愛吃的滷豬手往院子裡走的時候,卻見青楓迎頭過來道:
“夫人今日懶懶的,我看著倒像是病了。”
☆、第98章
蕭正峰聽得這話,也不及細問,一個大踏步邁入房中,卻見阿煙半倚靠在榻上,身上穿著嫩黃色的裡衣,好看的眉眼沒精打采地耷拉著,烏黑的髮絲隨著纖細瘦弱的肩膀逶迤下來,人比黃花瘦,分外惹人憐愛。
蕭正峰見了自然是心疼,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溫聲問道:
“是哪裡不舒服?可請過大夫了?”
阿煙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其實原本沒什麼問題,不過是這幾日沒什麼精神罷了,便輕笑道;
“你可不要聽風就是雨的,哪裡有什麼事呢。”
蕭正峰坐到榻邊,伸出大手將她抱住,入手只覺得那身段竟比往日更纖細幾分,胳膊一伸便能將那纖腰給攬在懷裡,不免歉疚:
“這幾日忙,倒是疏忽了你。”
阿煙軟軟地靠在他懷裡;“過年這個時候,大家都忙呢,原怪不得你。”
蕭正峰是學過武功的人,於這穴道脈搏也是略通一二,當下自己握了阿煙的手腕,尋到脈搏去試,閉眸良久後,卻是皺眉道:“還是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吧。”
當下不顧阿煙阻攔,起身吩咐外面的小廝,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