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珠墜兒顫顫巍巍地半遮住一雙如煙似霧的美眸,身上是一襲醬紅色長裙,將那玲瓏身段映襯得婀娜多姿。
她還是以前的那個顧煙,不過比閨閣時多了幾分為人婦後的風韻,那是被男人疼寵捧在手心裡才漸漸養出的華貴和從容,唇邊那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可以看出她嫁為人婦後的舒適閒散。
沈越的眸子落在她臉上,在那金玉映襯下越發白膩如脂的肌膚由裡到外透出動人的光澤,彷彿被露水每日滋潤著的鳳仙花兒。
沈越定定地望著她半響,終於開口道:“闊別近兩年,夫人可好?”
阿煙默了片刻,終於抬手,命身邊的侍女下去。
“好。”
她只輕輕淡淡的一個字。
端起茶來輕輕品著,茶是上等的雀舌,每年只產那麼幾斤,多成了皇宮裡的貢品,蕭正峰也不知怎麼得了幾兩,雖然太過奢侈,不過阿煙喜歡這個味兒。
沈越的目光落在阿煙的手腕上,纖細柔媚的手腕上,豔亮的紅玉鐲和動人的瑪瑙手鍊互動映襯,雪白緋紅間自有一番風流態。
沈越垂眸,掩下眸中的黯淡。
“我知道這次來找你,又冒昧了,不過確實是有事兒想告訴你。”
阿煙輕笑:
“沈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沈越默了片刻,苦笑道:
“蕭正峰這個人確實難纏。”
往世他和那個功成名就大權在握的蕭正峰十年相爭,應該早已知道這個人的本事。這一世自己佔盡先機,以著先知的身份俯視著尚且羽翼不豐的蕭正峰,奈何蕭正峰倒像是有備而來,自己倒是大意,就這麼入了他的套,不得不將自己所知道的一部分事實盡數送上以求解脫。
阿煙抬起眼來,盯著沈越的眸子有幾分銳利:
“說吧,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沈越道:“夫人不必擔心,有些事我是絕不能開口說的,無非是北狄大昭之間的一些東向,我儘量模糊說了一些,對他倒是有用。他或許以為我不過是有些先能先知罷了,是不會懷疑到夫人頭上的。”
阿煙笑了:“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他不會懷疑嗎?”
他那麼敏銳的一個人,枕邊人的心思哪裡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不過是寵著自己,不想逼著自己罷了。
沈越微疑:“夫人,那你打算如何?”
阿煙品茶淡道:
“還能如何?他是我的夫君,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