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這個時候被打得已經是站都站不穩了,顫巍巍的身形,青白著一張臉,任憑這夫妻二人怎麼說,最後只來了一句:
“我會用我這輩子陪著她。”
夫妻二人此時雖然依舊不放心,不過既得了這話,也就算是認了。
因為這件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阿媹郡主的親事必然受影響,她和沈越又有了這等孽緣,當下只能是將錯就錯,就此定了下來。
左右之前他們本就是未婚夫妻,訂過婚的,這樣一來事情也不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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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最開始得到沈越訊息的時候,簡直是恨不得跑過去給沈越一巴掌。想著他怎麼可以幹出這豬狗不如的事兒來,既打算毀了這門親,何必又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可是緊接著沈越被齊王府抓了,痛打,阿媹郡主鬧騰,這一番變故實在是看得人嘆息不已。
她心裡焦急,偏生又幫不上什麼忙,便讓蕭正峰設法過去打聽齊王府的事兒。
蕭正峰卻是老神在在:
“急什麼,你當人家沈越是傻瓜啊?我看人家比你道行深多了。”
阿煙跺腳:
“什麼道行不道行的,他這是腦袋進了水!”
蕭正峰拉著阿煙的手安撫:
“放心,肯定死不了人的。再說了,就是要死,也是阿媹郡主先死,還得看齊王和齊王妃捨得還是捨不得呢。”
他對齊王實在是太瞭解了,齊王這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心軟。
至於沈越麼,這個人精明得很,連阿煙這等糊塗的都能在人間混得如魚得水,人家沈越靠著男色,至於混差了嗎?
要說起來,這兩個人倒是有點相似,都是天人之姿,善於勾別人的魂。
阿煙不知道蕭正峰腦子裡已經想了這麼多,她心裡替沈越著急。
她是希望沈越能夠好好過日子的,重活一世不容易,都不知道他在鬧騰什麼。
上輩子他和阿媹不是過得好好的麼!
就在阿煙為了這個事兒神思恍惚,弄得蕭正峰都有些心疼,簡直是想親自登門齊王府抓住那個沈越問問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的時候,他們得到訊息:
人家沈越要娶阿媹郡主了。
這個婚事經了德順帝那邊的賜婚後,進行得非常順利,又因為大家都著急,日子訂得也近,諸事草草而行,很快就把婚事辦了。
這一年阿媹郡主不過十四歲罷了,年紀小小,連及笄都不曾,就嫁給了此時十七歲的沈越。
其實當朝女子出嫁一般在十七八歲,只有那些蓬門蓽戶的女兒才可能十四五歲早早嫁人。
世人提起此事來,難免為阿媹郡主嘆息。
沈越和阿媹郡主成親的那天,蕭正峰和阿煙自然也去了。
這一日,阿煙看到了沈越的府邸,依舊是前一世的那個駙馬府,只不過這個時候還不叫駙馬府呢。硃紅色的大門比記憶中鮮亮氣派,門前兩個昂然挺首的大獅子氣勢巍峨,甚至連門旁站立著的小廝,都彷彿看著眼熟,正是昔日那個曾尖刻對待自己的嘴臉。
當然了,今日的這小廝見到了阿煙,是連頭都不敢抬,恭恭敬敬地低頭,迎著這位燕京城炙手可熱的一品驍勇將軍夫人的轎子從門前經過。
阿煙自轎簾裡瞅到了這小廝,也認出來了,不免輕嘆一聲。
人生如夢,若此時此刻是一場夢,她願永遠不醒,就此沉迷在夢中。
如今的沈越府邸中並沒有沈越的那個母親,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處置的,當日為了那個母親而和晉江侯府決裂,被趕出家門,如今卻不見了蹤跡。這讓阿煙越發覺得,事有蹊蹺。
人群之中,阿煙遠遠地看到了沈越,身著大紅色的新郎服,為他那原本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姿色添上了幾分絕豔的味道。當她看向沈越的時候,彷彿心有靈犀,沈越的目光越過人群,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沈越扯唇輕輕笑了下,笑得溫煦平和,笑過之後,他便轉首牽起了身旁鳳冠霞帔的阿媹郡主的手。
他的動作輕柔異常,彷彿牽著一個珍愛了多少年的寶貝。
眼前所見讓阿煙原本心中的猜測煙消雲散了。
蕭正峰虎眸微眯,牽起阿煙的手,淡道:“少看他。”
“嗯?”阿煙不解。
蕭正峰低哼:“多看我。”
沈越雖然長得挺好看,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