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峰遠赴邊城,是心甘情願跟隨而去,還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她和自己又不一樣的,只是御史大夫家的一個庶女,聽說在孃家素來不招人喜歡的。若是她留在蕭家,沒有孃家撐腰,老祖宗也未見得如疼愛自己這般喜歡她,她一個人幾乎是守著活寡,日子也未見得就好過。或許是因為這個,她便只能跟隨蕭正峰離開燕京城了?
李明悅憐憫地望著阿煙,忽而道:“世間總是多痴情女,只是女人家,總是要多為自己著想。”
阿煙默然,想起上一輩子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不免苦笑一聲,望著李明悅誠懇地道:“明悅,謝謝你,你說的話,我當記在心中,你我共勉之。”
李明悅再次輕嘆了口氣,背過身去道:“你到底是沒吃過什麼苦頭,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我幼時曾聽家中嬤嬤講過一個故事,你可想聽聽?”
阿煙心中微動,約莫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便點頭道:“好,明悅,既是你的故事,我洗耳恭聽。”
李明悅抬首,望著遠處的蕭正峰。
其實她是刻意挑了這個方位,上風口,蕭正峰耳力便是再好,也是聽不到的。
她嘆了口氣,眸中漸漸醞釀出淒涼的意味:“這個故事,是關於一個婦人和一個將軍的。”
她面上逐漸浮現出回憶的色彩,用清冷而淡然的語氣緩緩地道:
“那個婦人出身並不好,能嫁給那位將軍,她心裡是極喜歡的。只是這位將軍生性粗魯,不懂得憐香惜玉,她想著男人或許如此,也就只能受著。後來這位將軍被派遣到邊塞之地,她左右思量,明白自己守在家中,三年五載的,從此後不但淡了夫妻情分,而且也未見得有什麼好日子過。於是她只能決定跟隨那位夫君,前往邊塞。”
“可是到了邊塞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那裡的苦寒和困苦並不是她一個弱女子所能承受的,她的手開始皴裂,曾經嬌美的容顏開始粗糙起來。她每天都充滿了抱怨,想著離開這裡,可是這只是招來了她夫君的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