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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埋首在他懷裡,身形顫抖,兩手緊抓著他的袖子不放。
他抱緊了她顫抖的身體,安撫地摸著她細軟的頭髮,越發放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
“顧煙,現在我告訴你,一輩子只說這一次。”
停頓了下,他在她耳邊低啞地道:
“我愛你,愛你勝過愛兒女,也勝過愛我自己。”
阿煙的手哆嗦著摟緊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肩膀上磨蹭。
蕭正峰輕輕吻在他的額頭,柔聲道:“我心裡也感激你,感激你這一路陪著我走過來風風雨雨,給我生兒育女,為我操持家務料理後宅。”
說完這個,他略顯粗糙的拇指輕動,那個黑色面紗就這麼在她臉上滑落。
她的臉上確實生了許多的痕跡,也許那些痕跡就此不會消退了。
蕭正峰低首親上那痕跡,聲音溫柔得發顫:“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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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峰沒管外面的門板到底是不是虛掩而已,反正那裡確實存在一個門板,而且院子裡看起來也沒人了。
於是他就毫無顧忌地繼續開始他的動作。
有時候吧,他還真發現,言語太多也是無力的,你說了,她未必能聽到心裡去。
有時候直接上手行動,才能讓她更震撼,也才能讓她體悟更深刻,記得更牢靠。
噯這個東西,是做出來的。
於是蕭正峰在門板虛掩的房間裡開始了他往日最喜歡做的事兒。
其實這些年,蕭正峰行事間和早年大不相同了。
早年的時候,他就猶如一個剛出籠的虎狼,剛猛勁烈,一旦行動起來便猶如洪水滔天一般,驚濤駭浪,掃過楊柳蕩平芳草,所到之處無無都是哀鳴的。
可是如今呢,也是年紀漸漸大了,也是心態越發沉穩了,他做起事來,更是喜歡慢條斯理,循序漸進。
他的節奏沒有以前那麼明快了,反而就像山間潺潺落水,源源不斷,層出不窮,一波又一波的溫柔,就那麼襲向阿煙。
這是一種恆定的節奏,亙古不變,彷彿就那麼細水長流循序漸進,一點點地流淌到地老天荒,持續到滄海枯盡的那一天。
外面的鳴蟬叫得枯燥而無味,有習習之風吹拂過翠柳,從虛掩的門板縫隙裡鑽進來,輕輕撲倒在阿煙的髮間。
這種感覺非常舒服,就好像她一直在被愛撫,被憐惜。
她就好像躺在一片浪花之中,浪花撲打,她在浪花之中隨波逐流,從腳趾頭到每一個髮絲都充滿了愜意和溫暖。
她幾乎忍不住舒服地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嘆息。眼前風和日麗,唇邊都是甜絲絲的,她忍不住大口吸氣。
要說他底子也真是好,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頻繁了,不過一兩天總是會有一次,每次都很緩很長。
在這種無法言喻的愜意中,她心裡湧現出感動,眼角彷彿有些溼潤。
她半合著眸子,望著上方那個遒勁而健壯的男人:“我臉上疤痕累累,你依然會繼續愛我嗎?”
蕭正峰凝著她迷離的雙眸,啞聲道:“會。”
阿煙滿足的閉上眼睛,卻是喃喃地問道:“如果我早早老去,白髮蒼蒼,形容枯萎,你依然會愛我嗎?”
蕭正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以便讓自己更為便宜:“會。”
他的聲音低啞低沉,簡潔明瞭,是不容置疑的沉定。
阿煙卻恍惚中睜開了眸子,隔著那門板望向旁邊在夏風中拂動的翠柳,仿若夢囈一般地道:
“如果你娶了別人,我嫁了別人,你依然會繼續愛我嗎?”
蕭正峰按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我也不會娶別人。”
可是阿煙卻十分的固執,她在狂風巨浪中怔怔地望著窗外那彷彿同樣在震盪的楊柳,喃喃地道:“如果你娶了別人,我嫁了別人,你依然會繼續愛我嗎?”
這一次蕭正峰頓下動作,低頭看了她良久,最後終究是重新繼續開始起來,就在那彷彿比剛才有些迅疾的動作中,咬牙道:“會。”
他停頓了下,大口呼氣:“我會想你一輩子,記掛你一輩子,偷偷地愛你一輩子。”
這個時候,阿煙忽然眼前冒出白光,整個人彷彿要炸開了,這就好像火山爆發,好像洪水湧動,她被拋入了海浪之中,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