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爺本身就是樂觀性子,不再皇帝身邊晃悠,他日子過得更開心,整日同朋友走馬喝酒,逗貓遛狗,或者同孫子和外孫子玩耍,他很充實,絲毫沒有任何的失落。
在聖駕即將離開太廟前,總管太監在皇帝耳邊低嚀,“秦王二公子到了。”
皇帝眉頭緊鎖,問道:“朕不是讓他三日後回京?”
“他說想親自來向給燕親王世子見禮,畢竟他們也曾經是兄弟。”
“朕看他是來提醒朕,他才是秦王嫡子!”
“陛下,您看?”
“宣,他既然趕回來,朕還怕了他?”
總管太監快步離去,趙鐸溢也很值得同情,明明是嫡子偏偏因為被生母對調身份,弄得身份尷尬,又因為楊家惹皇上怨恨,他任何舉動在皇上看來都是錯,不是錯,也是錯!
他雖然有興榮侯做岳父,興榮侯的妹妹也是皇后的有力人競爭者,然興榮侯可不如姜二爺。
皇上面上不待見姜二爺,心裡去從沒厭煩過姜二爺。
至於如今寵冠六宮,過繼兩個皇子到自己的名下的寵妃……能不能當上皇后還不一定呢。
趙鐸溢風塵僕僕走進太廟,眾多朝臣能看出趙鐸溢滿臉的滄桑之感,他眼眶深陷,身體也比記憶中消瘦了不少,不過他曾經那雙溫柔的眸子此時透著幾許的果決,無愧。
莞娘見他歸京,眼中泛起喜悅的淚水,只要他回來就好,莞娘才不管什麼戍邊軍如何如何呢,趙鐸溢平安歸來,她就有了主心骨,也有信心同秦王妃一較高下。
如果趙鐸溢有個好歹,莞娘又有什麼資格爭?
姜二爺面容複雜,唇角耷拉下來,低聲對永寧侯道:“爹啊,我是感激楊妃自私的。”
“怎麼?”
“如果有他這樣不聽話的女婿,我非被愁死不可。”姜二爺癟嘴抱怨,眸光猛然深邃深沉,“雖然容貌不像,可你不覺得他氣質更像楊帥麼?我明明提醒過他的,別讓皇上想起楊帥。”
永寧侯嘆息一聲,對姜二爺的話無言以對,的確,太像楊帥了,尤其又在太廟……當年蠻夷逼得皇帝差一點在太廟懸樑自盡,永寧侯聽說是有人勸住了皇上,這個人據永寧侯猜測既有可能是徐廣利。
皇帝攏在袖口的手握成拳頭,眼見著趙鐸溢畢恭畢敬的行禮,壓下了心底怒火,道:“你還曉得回來?朕什麼時候讓你出京的?”
“回陛下,義之所向,臣不敢不去。”
“義?何為義?”
“於國之義。”
趙鐸溢固執的說道:“臣也知有罪,然在當時,臣別無選擇。”
“好一句別無選擇!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
皇帝曾經問過楊帥,他的回答同趙鐸溢的回答很像。
趙鐸澤想了想,走到皇帝面前,“他性情如此,還望祖父海涵。”
皇帝盯了趙鐸澤良久,道:“好在你不詳他,不像他。”
“祖父……”
“罷了。”
皇帝擺手道:“趙鐸溢私自離京,並去戍邊北疆佈防的事情,朕念在你些許的寸功上,不予追究,不過,你最好給朕安分的待在京城,一旦再讓朕曉得你離開京城,朕不找你,找你父親秦王!”
“臣不敢再冒犯聖上。”
趙鐸溢磕頭,他去不去北疆都沒用了,楊帥的餘威在北疆士兵的心裡是存在的,但他卻無法再用楊帥的餘威成事,他無法代表楊帥,他的計策縱使是對的,也無人肯聽。
本來存著幾分奢望的趙鐸溢由此變得沉悶。
他是不是再去北疆對戰局影響不大,除非他能統兵,可皇上怎麼可能再讓他碰兵權?
他在關鍵時候的選擇會同楊帥一樣。
姜二爺說過他,罵過他,趙鐸溢明知道姜二爺是為自己好,依然會做出不同姜二爺的選擇,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選擇不得皇上喜歡。
皇帝道:“起駕回宮。”
“遵旨。”
趙鐸溢向旁邊移開了身體,皇帝領著朝臣,勳貴離開了太廟,因為過繼的事情,皇帝在宮中再次設宴,同時慶賀燕親王世子添了嫡長子。
“恭喜大兄了。”
“你看開點罷。”
趙鐸澤不知該同趙鐸溢說什麼,如今地位和權利的差距,讓趙鐸澤‘俯視’趙鐸溢,自然趙鐸澤心中的羨慕,不平的吝氣幾乎不存在了。
趙鐸溢雲淡風輕的笑道:“看不開又能怎樣?我該做的,都做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