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學了自己最想學的東西,還建立了自己的公司,甚至藉著自己之前的鋪墊,提升了華國的影響力……”
簡寧這麼說著,目光都變得溫和了幾分,話就斷在這裡,最後深深地看了陳恪一眼。
之前在電梯上偶遇,他就看出來,陳恪對顧雨抱著什麼別的心思,後來他接到他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對他十分了解,他考量之下,還是決定和他見面。
本來,是害怕他因愛生恨,做出什麼對顧雨不利的事情來。
他先看看,若是有這樣的苗頭,自己把它解決了也好。
可他坐在這裡整整一下午,聽到的,卻是其他的情緒。
不是因愛生恨,不是求而不得,更像是高傲、自持,甘願放手。
不,或許也不能說是甘願放手,他明明沒有介懷,卻旁敲側擊,從他這裡打聽關於顧雨在浮都的生活,還有,關於她在學校時候的學習狀態。
不像是在關心一個偷了自己心的人,更像是,在曾經羞辱過自己的人身上,找一些別的什麼東西,試圖得出顧雨到今日很不容易,所以他大度原諒,不再計較的結論。
陳恪講的故事,明顯是失真的,大概加上了他自己關於回憶的濾鏡。
可即使是那樣,描述出來的東西,也並不美好,甚至,聽到他說他和顧雨曾經形影不離的時候,簡寧沒有一點酸意。
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換句話說,不過是小時候的玩伴而已。
顧雨從高中開始,就和他關係淡了,大概也是因為,自己找到了想要走的路,所以那個時候就明確地知道,陳恪和她不是一路人了。
陳恪表現得像個大度的長者,和簡寧打聽顧雨的現狀未果後,語氣變得懷念,內容讓簡寧有些不知該如何應答。
“你們這麼多年也不容易,既然走到一起了,好好對她。”
簡寧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直截了當地戳穿了他給自己塑造的人設。
“我會的,不過這個事情,應該也輪不到你來抄心吧?”
“你願意當這個默默保護她的哥哥,可問過她的意見?”
“你要演繹這個深情守候的人設,我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觀眾,你找錯人了。”
他沒再和陳恪糾結,站了起來,告辭離去。
覺得自己真是失策,無端被拉出來,浪費了一下午的大好時間。
簡寧後來沒有和顧雨說起他和陳恪的見面,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很久之後的春節,顧母受邀參加故友的聚會時,她再見到陳恪,才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他。
她本來想問候一下,可陳恪見了她總躲著她,想起之前的不歡而散,她也就沒有再嘗試什麼。
“小雨很厲害啊,那個時候,大家都說你們那麼寵著,會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呢。”
“現在看來,虎父無犬子,你們兩個在一起,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把孩子養廢了。”
有人拉著顧母恭維著。
顧母笑著回應,相互吹捧著,對之前淡下來的那幾年不提起半點。
之前顧父從顧氏退休,把公司交到專業團隊身上,其實在圈子裡引起了不少的議論。
後來,顧二叔的事件爆發,他們一家人,幾乎成為笑話。
那之後,曾經親密的朋友不再親密了,甚至連業務往來都少了些。
顧氏交到外包團隊手上的很長一段時間,其實生活得很艱難,新的業務開展不起來,只能啃著之前已經成熟的專案。
那個時候,甚至有人斷定,顧氏會這樣一蹶不振。
那之後顧父買了新房子,搬到了郊區,似乎還時常高來高去,有人自以為是,以為他是看清了顧氏迴天乏力,所以乾脆在還得意時盡歡。
雖不至於牆倒眾人推,可關係畢竟還是淡薄了。
後來顧父顧母再回到帝都,經常聯絡的朋友也少了許多。
顧雨回來後,做的事情實在讓人沒法忽略,他們才重新又關注起顧家。
曾經以為會漸漸破敗的顧氏,早已發展穩定,比之全盛時期當然是沒有辦法,但也算站穩了腳跟,平滑地完成了過渡。
顧雨開創的品牌一次次重新整理市場的記錄,甚至隱隱約約,有帶著華國頹敗的時尚產業,打上世界舞臺的意思。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顧氏即使衰落了些,也遠沒有到隨便哪個人都能踩上一腳的程度。
更何況,如今顧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