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潤之總算明白,那日小韓氏建議她編造莫女官勾引劉桐,並將這事告訴岑王妃,說岑王妃會和她“有所共鳴”是什麼意思了。
太子妃面上的笑更假了,幾乎有些掛不住。
太子妃不吭聲,祁王妃懂規矩,便也不會搶在前面吭聲。
禮王妃呢,手裡捻著佛珠,不出聲音,嘴巴卻一直沒閉上。
祝王妃高貴冷豔地坐在最角落,似笑非笑,好似在看鬧劇。
瑞王妃常沐之醞釀了下想開口,卻還是被岑王妃搶了先。
“九弟妹,快同我說說,你是怎麼把那通房和女官趕出去的?”
常潤之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那通房,是自己要出府另過的,並非我趕她離府……”
“哦?”常岑王妃好奇道:“不是你趕走的?”
常潤之搖頭。
“嘁,白激動一場。”岑王妃撇撇嘴:“你也別不敢承認,真就趕了個通房出府,那又怎麼樣?那還是仁慈的呢,誰家內院每年不死那麼一兩個人。”
“岑王妃。”太子妃警告道:“今兒個是世子百日,岑王妃還是不要隨心所欲,口無遮攔的好。”
岑王妃轉身對太子妃笑了笑,但從她的神情中,常潤之卻品出了兩分不屑。
“太子妃說的是,弟妹受教了。”
岑王妃閒閒地行了個禮,坐到了一邊兒,隱晦地看了太子妃一眼,暗含挑釁。
“對了九弟妹,通房是自己出府的,那女官總不是自己出府的吧?她怎麼也出府了呢?”岑王妃問得溫和,目光卻一直往太子妃那邊瞟:“好歹也是太子府送的人,連我都不敢隨隨便便就打發了呢。”
在座的王妃、皇子妃們頓時都將目光傾注到了常潤之身上。
太子府送女官,各府都有,不管滿意不滿意,表面上都是高高興興接了的。迄今為止,也只有常潤之一個人,將女官打發走了。
對她這行事,王妃和皇子妃們表面上說她不懂事兒,其實心裡,多少都佩服她。
連岑王妃都要耗費一番功夫才能打發的人,偏九皇子妃就這麼打發了。
常潤之想起小韓氏對她說的話,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真要當著各王妃、皇子妃的面,說莫女官勾引九殿下嗎?
常潤之還在猶豫,姚黃看了她一眼,鼓了鼓氣,露出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道:“她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九殿下了,姑娘難道還要為了顧惜她的名聲,替她掩護不成?現在倒好,壞名聲都成了姑娘的了!”
姚黃這話一說,常潤之頓時回頭驚愕地看向她。
魏紫有兩分不明白,但她一貫和姚黃配合默契,當即也學著姚黃的模樣道:“就是說啊,姑娘也太善心了。”
“怎麼回事?”岑王妃見其中有故事,忙開口問道。
姚黃便道:“回岑王妃,我家皇子妃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也不想毀了莫女官一生,所以才緘口不言。哪成想,莫女官出府後,竟然顛倒黑白,誣陷我家皇子妃……這幾****家皇子妃聽了那些流言蜚語的,心裡也不好受,眼瞧著都憔悴了許多。”
姚黃吸了吸鼻,一副委屈的模樣:“那莫女官,仗著和前九皇子妃長得有幾分相似,琢磨著九殿下還念著前九皇子妃的模樣,時不時的就到九殿下跟前晃悠,逮著機會就往九殿下懷裡湊。我家皇子妃碰見過幾回,莫女官仍不收斂。”
魏紫暗地裡轉了轉眼珠,頓時明白了姚黃的意思——這是要讓莫女官背了全部黑鍋啊。
她還記恨著莫女官給她的那一巴掌,當即便接過話道:“我家皇子妃也賢淑,問了九殿下是否要納了莫女官。九殿下說了,莫女官是女官,若是納為妾,豈非玷汙女官之職?所以莫女官只能是女官,絕不可入府為妾。我家皇子妃委婉地將九殿下的意思轉達給莫女官了,可莫女官充耳不聞,仍舊不知檢點。”
魏紫解氣地哼了一聲:“不止如此,莫女官還對我家皇子妃出言不遜,言語中幾番挑撥我們皇子府內院的主僕關係。我家皇子妃沒轍,只能請她出府。哪成想,她一出府就胡說八道,竟將髒水潑到我家皇子妃身上……”
魏紫這話真真假假,卻的確勾出了自己被打那一巴掌的委屈,當真就哭了出來。
這也使得她的說法,更為真實。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爭
率先出聲的是岑王妃。
她柳眉一豎,桌子一拍,大怒道:“好個刁婦!”
常潤之看了姚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