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桐遞給常潤之冊封聖旨,眨巴眨巴眼睛,將元武帝今日在朝堂上的作為給說了。
“父皇今個兒,可真是任性,比陵兒還要胡鬧。”劉桐道。
常潤之不免想到那日進宮,兩個兒子給元武帝難堪的事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不由道:“你幹嘛在朝上就同陛下說這個。”
常潤之揚了揚手裡的聖旨,無奈道:“陛下被你當眾所求,可不得答應嗎?他心裡哪兒能痛快。”
“本就該是冊封我為郡王的時候就一起冊封的,我管他痛不痛快。”劉桐撇嘴道:“他也沒讓我痛快過。”
常潤之悶笑道:“不過說起來,今兒陛下這麼行事,當時估計他挺痛快的。”
劉桐也想起何旦代為轉述的話,面上頓時古怪,要笑不笑的。
劉桐洗漱一番,和常潤之一起去瞧兩個兒子。
路上,常潤之將之前倆兄弟進宮,讓元武帝吃癟的事兒給詳細說了一番。
“我估摸著,今兒陛下這舉動,多半有報復你的意思。”常潤之笑道:“誰叫你兒子欺負他了?”
劉桐聽後卻哈哈大笑,摟過常潤之道:“不愧是我兒子!”
昨日時間太晚,劉桐回府後就沒有見倆孩子。今日他又起早,還是沒和孩子們照面。
不知道孩子們見到他,會不會高興地蹦起來?
尤其是陵兒,會不會忘記他長什麼樣了?雖然他才離開一個月,但小孩子的記憶,那可真說不好……
劉桐有些緊張,常潤之卻很從容。
兄弟倆正在一塊兒玩兒,準確地說,是陽陽在陪著陵兒玩兒。
陵兒好動的性子還是如此,像個小炮彈一樣,鑽來鑽去的。
陽陽就在他身後跟著他。
劉桐清了清嗓子,喚了聲:“陵兒!”
劉景陵的動作頓住,往出聲的方向望過去,立刻朝常潤之衝了過來,大聲喊道:“娘!娘!”
他像個小野獸一樣,徑直要撞到常潤之懷裡。
常潤之立刻伸手雙手,確保他撞過來的時候,她能握住他兩邊肩膀。
這遊戲,是劉景陵最近最熱衷的。
劉景陵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這孩子……
常潤之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他抱了起來,讓他看向劉桐:“陵兒,這是誰?”
劉桐心裡忐忑,面上卻笑眯眯的,道:“陵兒,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劉景陵歪了歪頭,看了看劉桐,又看了看追上來一臉激動的自家大哥,“哇”一聲,大聲道:“是爹爹!爹爹!”
常潤之驚訝,之前陵兒的表現,其實說明他忘記了阿桐的模樣。
可這會兒陽陽還沒叫阿桐爹爹呢,他怎麼知道這是爹爹呢?
常潤之便問他:“陵兒怎麼認出來的?”
劉景陵很理所當然道:“爹爹的眼睛,和哥哥一樣!藍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有些苦惱:“陵兒沒有。”
常潤之當即覺得吃驚。
之前劉桐走的時候,她也曾問過劉景陵會不會不記得爹爹長什麼樣了,當時劉景陵說他會“看大哥”。
常潤之一直以為,小兒子所說的“看大哥”,是看大兒子叫人,他據此認人。
沒想到小兒子的意思,是看眼睛。
果然成年人,所思所想往往比小孩子複雜嗎?
劉桐已經把陵兒給抱了過去,正蹲下身去和陽陽說話。
常潤之彎著腰摸了摸陵兒的頭,道:“哥哥的眼睛和爹爹像,但陵兒的眼睛和娘像哦。”
劉景陵便高興起來,手摸向常潤之的眼睛:“我和娘像!”
劉桐低低笑了起來。
夫妻倆帶著兩個孩子用了午飯,劉桐表示下晌要去瑞王府,想了想又道:“父皇雖然把那些個金玉玩物、綾羅綢緞的賞賜給收回去了,但宅邸應該還是會賜下的,畢竟這是禮部規制的事。我去見了五哥之後,去禮部問問。”
常潤之訝異道:“這般急做什麼?”
“誰讓父皇今兒不給我面子的?”劉桐笑道:“我也讓他憋悶憋悶。”
常潤之無奈搖頭,迎上去叮囑道:“別太過火了。”
“放心,他既然放我出來了,不會又把我關進去的,畢竟這才多久?”劉桐笑道:“何況我只是去禮部問問宅邸之事,既沒逾矩,也沒犯什麼大不敬的罪過,父皇想發落我,這罪名還得思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