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笏握著劍將四周的蛇盡數拋進了河裡,這時兩船上已經搭起了木板,太子身邊的何公公帶著人從平鋪的板子上跑了過來,尖著嗓子請各位貴女移步到那邊暫且避避,他們立馬靠岸。
安陵郡主就在船頭,在何公公的親自招呼下第一個走了過去,躲在裡頭的樓扇等人正被屋子裡的蛇嚇得六神無主,聽見聲音忙不迭地相攙著小跑了出來。
眾人臉色都極差,只能勉強保持住自己的禮儀,寧茴跟在後頭安慰著幽幽轉醒的寧湘。
因為人多起來,本就熱鬧的畫船越發顯得擁擠,又是上茶又是端水,最大船艙叫姑娘家佔了個遍,太子為了避嫌都暫時移到了小間兒裡。
秋日晚風偏冷,素來畏寒的裴郅並不打算繼續在外頭吹風,他習慣性地攏了攏披風,微一側身又停在了原地。
拐角處畫著萱草的六角方燈下映照著纖瘦的人影,芳容麗質,盈盈花盛。
齊商皺著眉頭,“安陵郡主?”
魏成晚從那後頭慢悠悠地走前了兩步,鳳眸半彎,玉音婉轉,“世子……”
裴郅不動,面無表情地瞧著她,魏成晚又含笑靠近了些,燭明香暗,一掃平日的冷淡清傲,豔若霞滿澄塘。
幽香侵襲,裴郅依舊冷看著她,目光比之對面圍欄上的水蛇更要冰冷無情些,“安陵郡主走錯地方了。”
魏成晚撥弄著腰間水藍色的襳褵,“沒走錯。”
她微抬了頭仰看著面前的人,眉爭柳綠面共桃紅,蔥白玉指竟是輕捻在了他的披風邊兒上,柔了聲音,“今晚的事兒可是有趣?你瞧著可是歡喜啊?”她丹唇微張,“我特意為你配的戲,喜不喜歡?”
她記得當初他立在郡王府的大門前,玄色的衣角叫鮮血都濡溼了,桃李都要退避三分的面容上含著笑,眉眼間卻堆斂著陰冷,說:“無趣的人總喜歡有趣的事兒,這江都郡王府倒是一出好戲,也不虧我走這一趟。”
蛇群侵襲,這樣的趣事兒他一定也喜歡的,魏成晚周身血液都隨著一顆心激盪了起來,身子一顫,髻上珠翠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