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二哥很好,在下就是想問問,現在京城當中的米價麵價而已。”景宗笑道。少年君主抬眼打量了一下掌櫃的,只覺這人長得白胖白胖,面模紅潤,慈眉善目,雙下巴,沒鬍鬚,好似廟裡的笑面佛一般,天庭飽滿,耳垂奇大。
“小二,去,招呼別的客人去。”掌櫃的給小二哥一使眼色,便把他往外推,之後才回頭笑容滿面道:“京城米價抬了八/九成,好在別的物價漲得不多,小店呢,就做個小本生意,圖的是薄利多銷。”
“哦,原來如此,受教了。”景宗剛說完這話,只覺昏昏欲睡,晃了倆下,終於沒扛住,趴到在飯桌之上。寧國小公主也未能倖免,身體一歪,溜到了地上。
“你!這是……”還沒等賀禮話說完。這位武功高強的親衛大人也沒撐住,捂住口鼻,摔倒在地,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景宗一行全部中招,無一人倖免。
掌櫃的微微笑,自斟自飲,喝了口茶,才摸著雙下巴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倒省了我們一番手腳。”說罷,慈眉善目胖掌櫃來到櫃子邊,開了門,伸手進去摸索。
“咔吧”一聲,鎖頭開啟的清脆聲響來,掌櫃的用肩膀一推,將櫃子推倒一旁,露出櫃子後面黑洞洞,半人多高,窄窄的小門來。
“嗯,原來大名鼎鼎的慶豐樓居然幹這麼齷齪的事兒,真讓人大開眼界。”這聲音清冷,雌雄莫辯,一句話讓掌櫃的後背冷汗直出。順著聲音,黑心老闆一回頭,就見一位青衫少女坐在椅子上,右手畔放著油紙傘,左手託著腮,正看向自己,看不出喜怒。
“這位……女俠。”白胖掌櫃的略一遲疑,照了經驗,走江湖規矩,尊了青衫少女一聲女俠。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來,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身後,有倆把刷子。可掌櫃的有點想不通,若是對方想出手,何必非要和自己說倆句呢,該不會對方還有別的目的?
“坐下了聊聊,這茶是好茶,不喝就浪費了。”青衫少女舉了茶杯,用茶蓋推了推杯中茶葉,喝得怡然自得。女裝版的鎮北將軍哪敢真把水喝到肚裡,別鬧,程家小姑娘不想作死,一切把戲都靠演技。
“女俠,您到底想怎樣?”掌櫃的見青衫女孩喝茶,嘴角不由往上一彎,趕緊抽搐了一下,恢復常態。這細節極小,卻落了程凜眼中。果然,這茶到底還是有問題的。
“李唐餘孽,唐氏舊部?”程凜不答反問。一曲南山八成就在附近,索性詐詐對方。唐氏舊部,咳咳,程凜可沒忘記在梅山書院讓自己逮著的儒將書生。
“你到底是誰?話說到這,掌櫃的我真不能讓你走了!”白胖掌櫃的面目猙獰起來,從袖口中摸出把匕首來,衝著程凜心口就刺。可掌櫃的沒想到,不知為何,自己在即將刺中之際,腦海中竟有萬分不忍。
被動技能,苦肉發動。
“緩兵之計,真夠小瞧你家姑奶奶!”程凜從鼻子當中哼出一聲來,身未離椅,右手抓起油紙傘,以傘幫棍,打狗棒之棒打狗腿。程家小姑娘輕輕巧巧一撥,便將白胖掌櫃的弄到在地,一腳踩到對方心口,油紙傘抵到對方右眼處。
“說,這些人的解藥在哪?要是不說……”程凜手划動,油紙傘傘尖在胖掌櫃的眼皮上點了一點,道:“瞎上一隻眼睛、倆隻眼睛的,大概是不影響說話的。”
什麼叫藝高人膽大?程凜就是如此。別說現在身處狼窩,就在身邊幾十人蜂擁而上,沒點特別的,程家大小姐都不在乎。這就是勢,是碾壓!是在長時間戰鬥中,從骨子往外洩露出來的殺氣!
“你殺了我好了!殺了我,你們就別想救他們!”胖掌櫃嘴硬,聲音卻放得極低。他臨上來之前,已經對客人們宣佈今天有人包場,就為了怕有人半路殺出來,整點什麼么蛾子。可竹蘭梅臨窗,他也怕呼喊聲驚動了外人,只得心中叫苦,盼著自己人趕緊上來,把這小姑奶奶給弄死了事!
“嘴硬!該打!”程凜現在可不是脾氣軟綿綿的小姑娘,一油紙傘下去,便將對方敲暈。
“大傢伙上,抓住他!”後廚的大師傅,小夥計,小二哥,老闆娘聽見掌櫃的打的暗號,紛紛從一樓衝了上來,那成想正好見到程凜敲暈了掌櫃的。一下彷彿捅了馬蜂窩,這群喬裝打扮的亡命之徒,拿著剔骨尖刀,分了幾個方位站定,把青衫少女團團圍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這趟渾水不是你該蹚的!”貌似一曲南山的女孩子姍姍來遲。說是貌似,是因為這個女孩子消瘦,臉色蒼白至極,不僅如此,眼窩深陷,眼底青黑一片,哪裡還有當年一曲南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