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鎮,想來她和石從儒這五年多的情分,差不多也到頭了。
被齊歡這樣明白指出來,方秋蘅臉上火辣辣泛起疼,莫名有一種凌空被人掌摑的感覺。
“今天這種情況,他們也沒人陪你來?”齊歡絲毫不留情面……
方秋蘅道:“來不來都與你無關。”
“也是。”齊歡輕扯嘴角,“反正我只是個看熱鬧的。你們誰演這出戏都一樣……一樣的慘。”
她把來意說得這麼正大光明,方秋蘅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你得意什麼?!”方秋蘅道,“你爸……”
“你也配提我爸?”齊歡的眼神霎時冷下來,那一抹陰測,教方秋蘅怔住。
不過瞬息,齊歡很快恢復平常模樣,“不過還好,我爸很快就要出來了,你知道嗎,我今天去看他,他告訴我,他表現良好,即將迎來減刑,再有一年不到他就能提前出來。等他出來以後,我會養他,讓他什麼都不用操心。”
“比起你,下半輩子不知道要靠什麼為生,或許還會揹負一堆還不清的債務,想一想,他也算是過上安穩晚年了吧。”
不管是說她心胸狹窄也好,說她惡毒想看仇人不得善終也罷,齊歡都認了,她就是不想對方秋蘅和石家父女有善意。他們在她爸出事的時候落井下石,霸佔她爸辛苦半生掙來的家財,為非作歹,小人嘴臉盡顯。
如果不是靠著陳讓,她的確沒有本事出這口氣,她就是狐假虎威,不管用什麼來形容都好,她全都認下。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讓這些人嚐嚐當年他們加諸在別人身上的痛苦。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爸是好人,不卑不亢,不怨不恨,以一顆平常心接受生命所有波瀾。她敬重她爸,但她做不成這樣的好人。
刻薄的嘴臉留給她,讓她來落井下石,讓她來痛打落水狗。
她只想討回當年的一切,哪怕做一個沒有福報,不得上天喜愛的壞人也無所謂。
齊歡對方秋蘅揚起嘴角:“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真可憐。”
怨嗎?恨嗎?
當然。她真的很怨,也恨。
在國外的那幾年,艱難到她甚至不願回想。
她沒有錢,只能住窮人區。窮人聚集的街道,治安亂,安保差,天黑後,街上就會出現各色各樣奇怪的人,高大的男人身影尾隨在後,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能惴惴不安,提心吊膽。
黃面板難以融入當地,她幾乎沒有朋友,聽聞哪裡發生了搶劫案,害怕得不行,還是要照常去便利店打工,半夜有可能會被突然衝進來的人拿槍抵頭,要你把收銀機裡的錢全部交出去。
對門住的外國人花臂誇張嚇人,有時候門大開著煙霧繚繞,而他忽然變得神志不清。穿連帽衣的一幫朋友個個人高馬大,每次擦肩而過,總是被他們不懷好意的視線打量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