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哪個她今天猶豫了很久,這下兩個一起了,還能秀一下指甲,簡直太棒!
於是把另一雙耳環戴上又花了小半盞茶。
慕良沉吟片刻,“娘娘嫌銅重,可用空心銅來做。”
“銅絲拉的這麼細,再做空心怕是不易。”
慕良站起身,對著蘭沁禾彎腰行禮,嚴肅道,“娘娘若是信得過臣,便交由臣來辦。”
這麼突然的嚴肅嚇了蘭沁禾一跳,她急忙擺手,“本宮就是隨便一說,千歲爺事務繁忙,怎能為了這點小事費心。”
男人抬頭,目光灼灼,臉上的陰鬱那一瞬被堅定取代,他說,“娘娘的事,從來不是小事。”
多少年後,這人一直這般看著她。像是士兵最忠誠的佩劍,像是守衛邊疆最忠心的將軍,也像是能為女王付出一切都工蜂。
仰慕、眷戀、痴迷……最後都化成那句,“娘娘的事,從來不是小事。”
他抿著嘴,還想再看她兩眼,卻生怕衝撞了她,便又慢慢的低下頭去,可那玉冠卻直立在頭上代替自家自卑的主子貪婪的看著女孩無措又帶著竊喜的臉。
蘭沁禾蝶翼般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心中止不住的發甜,又覺得大概這不過是他的客套話,不上不下的折騰的她心裡酸酸漲漲的。
她別過臉去,瑩白的小臉上透出幾分紅,特地搽了胭脂的小嘴往上翹,整個人彷彿熟透了的水蜜桃,戀愛特意的香氣給她抹上了甜美的味道。
那雙明眸水漉漉一剜慕良,嬌嗔道,“這哪裡好意思。”
話一出口,蘭沁禾瞬間羞得整張臉通紅,這甜膩膩的聲音真的是自己的麼?!她就算小時候和爹孃撒嬌都不曾用過這麼甜軟的聲音。
話已出口又收不回來,她又羞又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脫口而出,“你、你剛才就當做沒聽見好不好?”
前半句還有點氣勢,後半段不知怎麼愈發甜膩了,尤其是末尾的那個“好不好”字音綿長柔軟,彷彿小姑娘家在和情人撒嬌。
慕良倒吸了口涼氣,只覺得鼻子癢癢的,生怕流出鼻血。
他何曾聽過素來端正婉約皇貴妃用這種語氣說話,慕良只覺得再待下去他怕是要衝撞貴人,急忙將掌管後宮的檔頭的牌子給她,便帶著平喜走了。
蘭沁禾覺得尷尬,也不多留他,讓身邊的蓮兒去送。
“千歲爺慢走……”她咬了咬唇,終究不甘心,鼓起勇氣問了句,“本宮日後能去尚酒居找千歲爺嗎?”
慕良震住,隨即蒼白的臉上帶了不明的紅暈,咳了兩聲掩飾,“娘娘有事儘管吩咐,派人傳喚一聲,臣自然會前來拜訪,臣那裡不乾淨,怕是汙了娘娘的眼。”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蘭沁禾失落的垂下眼瞼,抬頭又勉強露出笑來,“那就有勞千歲爺了。蓮兒,去送送千歲爺。”
慕良彎腰,“臣告退。”
蓮兒把人引到宮門處,趁著慕良轉身,戳了戳旁邊低頭走路的小太監,平喜正專心走路,這一戳嚇得他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嚥了咽口水,小太監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幹嘛?”
“你方才為什麼躲我?”
平喜真是怕了小姑娘不依不饒的樣子,索幸前頭慕良等急了,他急急忙忙的跟上去,“我沒有躲你,乾爹等我呢,我先走、走了!”
“喂!”蓮兒氣的跺了跺腳,兀自對著他們背影罵,“我有這麼可怕嗎!見了我就躲,活該這輩子找不到對食!”
平喜小步跑的跟在慕良身後,他不懂明明剛出坤雲宮時自家乾爹還挺心情愉快的,現在怎麼看起來……怒氣衝衝的?蒼白消瘦的臉上一對劍眉死死的皺著,好像敵軍打到城門口似得了。
慕良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他接到錦衣衛傳來的訊息,貴妃蘭沁酥居然在坤雲宮安插了數十個眼線。
他今日這麼遲才進坤雲宮,就是中途趕回去處理這件事去了。
他本以為不過是蘭沁酥怕蘭沁禾那你出了什麼事才插兩個眼線的,畢竟蘭沁酥這女人城府頗深,想幫著自己姐姐不要被人害了去也是情有可原。
但幾十個未免太過了!
下到看門的小太監,上到蘭沁禾的貼身丫鬟,就連小廚房的廚子裡都有蘭沁酥的人。
若是她有心陷害,隨便往吃食裡下毒……
慕良只要這麼一想,便氣的全身發抖。
“廠督,人已全部抓齊。”黑衣的檔頭單膝跪在地上,動作利落乾淨,沒有半分拖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