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檢視屍體的傷口,半晌,他道:“回大人,是被野獸所傷。”
“怎麼可能!”宋驚塵驚叫,盯著伏畫嚴厲道:“這傷口明明出自人類之手,怎麼怪到野獸身上了?這是要讓兇手逍遙法外嗎?”
“這傷口切口平滑,一舉而下,沒有任何停頓的瞬間,這種傷口,人是無法做到的。但那些大型的野獸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伏畫垂下眼,淡淡道,“再說這姑娘的心臟被強行拔出了,一般人類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唯有野獸可以辦得到。”
提到心臟,宋驚塵又想起上次布袋掉落到地上從裡面滾出來的心臟,她看伏畫的眼神也愈來愈不正常。
伏畫忽然抬起眼,冷冷的,讓宋驚塵不由一驚。
“若夫人您還有所懷疑的話,回到衙門仵作房,小的再為您認真驗一遍。”
宋驚塵皺眉。徐須凌突然握住她還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道:“也好,只憑這一瞬間,驗屍的判斷也許有誤,先將屍體抬到衙門仵作房再作打算吧。”語畢,他看向李四子,道:“李四子,待將屍體抬回衙門之後。你帶上兩個人去調查調查,看看這姑娘是哪家人家的姑娘。”
“是!屬下遵命!”李四子沉重地回答。
語畢,徐須凌又補上一句:“對了,記得要縣上的人大晚上少出門,若被野獸攻擊到就不好了。”
“是!”
…
馬車上,宋驚塵的眉頭顰得死緊,徐須凌關切地看著她,伸手想為她撫平眉間的褶皺,宋驚塵把他的手一掌揮開,道:“怎麼說那是野獸造成的?那明明就不是,你是要包庇兇手嗎?”
“怎麼可能?”徐須凌輕笑,“難道你覺得本大人是那種人嗎?你看仵作也這樣說啊,確實是野獸造成的。”
第三十九章
“可是仵作大哥他”話說到一半,她猛地停下來,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姑娘是伏畫殺的,就因為一條小狗的死狀與那姑娘的死狀相似便斷定伏畫是殺人兇手,也太堂皇了。
“他怎麼了?”徐須凌皺起眉,“話怎麼說一半就停下了?”
“沒什麼。”宋驚塵搖搖頭,“只是我多想罷了。”
“你覺得仵作和屍體有關?”
“沒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伏畫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宋驚塵他們很快就回到了衙門。李四子那邊的速度也很快,他們訪遍移縣,但沒有發現哪家有女眷失蹤,所以可以初步判斷,草叢中的女屍並不是移縣人。待明兒,他們將會訪周邊的縣鎮,看看是不是鄰鎮、鄰縣的人。
“既然不是咱們移縣的,那便不用想那麼多了。”徐須凌坐在桌子前面,手提起一串洗的晶瑩的葡萄晃啊晃,“如果找不到家屬來認領,那麼咱們便將她埋了,讓她入土為安,也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聽了這話,宋驚塵柳眉倒豎,問:“你不打算破這起案件了?”
“這不是野獸所為麼?”徐須凌皺眉,“天下那麼多野獸,我們怎麼能夠判斷出,到底是哪隻野獸殺的啊?”
“這不是野獸所為的,一定是人殺的!”宋驚塵憤怒道,“這起案件,你絕對不可以如此草率了結了。”
“娘子,你不要這麼激動。”徐須凌搖搖頭,慢悠悠道:“仵作不是還沒有將最後的結果驗出來麼?等最後的結果出來了,我們再做打算如何?”
“這樣才像話。”宋驚塵黑著臉點了點頭,“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調查調查?”
“李四子他們不是去了麼?”將一顆葡萄放到嘴裡,葡萄還沒有徹底熟透,酸得他直咂嘴,“再說了,那屍體又不是移縣人,按理來說,我們沒必要管那麼多的,將她好好葬了,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看到徐須凌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宋驚塵就來氣,一個縣令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怎麼又回到把她埋葬的話題上了?不是要先幫她找出兇手嗎?”一把將徐須凌手中的葡萄奪下來,她埋怨道,“別吃了,看到你一直在吃我就惱火!”
“娘子你也太霸道了,為夫怎麼吃葡萄也不能吃了?”
正說著,敲門聲突然響起。
徐須凌挑眉:“誰?”
“小的是仵作伏畫。”門外響起伏畫清冷的聲音,“大人,小的已經驗完屍體了,特來向您彙報結果。”
徐須凌看了眼宋驚塵,挑眉輕道:“娘子,你看驗屍報告出來了。”
宋驚塵沒有回答,徐須凌便對著門外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