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之為物,殺人害人於無形之物也,為老夫生平所痛絕,恐宵小協此毒禍害江湖,居此山數十載,育“火龍草”克其毒性。
惜,此草,十年一出,且需長於苦寒,吾自知年事已高,將不久於人事,恐解毒之法失傳,故留《冰毒紀事》一本,藏於火龍草種旁,望天佑有緣之人尋到。
看完這段,葉問情與慕容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無淚?”
話音剛落,只見身邊懸崖忽然移開,露出一條道路來。
見到那條道路,葉問情和慕容英都大驚,是誰有那麼多的財力物力,做了這麼宏偉的機關出來?
不過兩人沒有訝異多久,急切出谷的心情早蓋過了在這裡一探究竟的想法,所以,只一刻,他們便已經踏上了那兩座懸崖之間的小路。
小路盡頭,是一處上算平整的山路,只是沒有人煙,但已經可以從重疊的樹枝間看到山下有一些房屋的邊簷露出來。
他們終於確定自己脫困了,大鬆了一口氣後,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已經透支到了極點。慕容英有功夫底子,還能撐下去,葉問情卻已經站不穩,原先從崖上摔下時,腿已經受了傷,一路靠著慕容英的攙扶下走完了出谷的路,現在一見脫困,原本緊繃的神經完全崩潰,最後一點支撐自己的動力也消失殆盡,頭一歪,身子便斜斜地往慕容英懷裡倒去。
“問情!”慕容英輕呼一聲,連忙伸手扶住,卻見懷中的人兒早就人事不知。
冰玉(十)
“問情!”扶著葉問情在路邊靠著,他又搖晃了一下懷裡的人兒,卻依然沒有反應。忙探了一下她的脈息,才知道她的身子已經太過勞累,極度透支了。不過看看山腳,到時候只要有地方歇息,有食物和水應當並無大礙,當下心中一寬。
再看懷中女子,她的臉就近在咫尺,他不由用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兩頰,輕嘆一聲道:“你如果不那麼倔強該多好?像平常女子一般。”
話一出口,心中頓時一驚。
適才的話,像是在對著另一個女子所說。
自己這幾天是怎麼了?總將葉問情和那遙遠的影子重合?
慕容英搖搖頭,甩開腦中感覺上無比怪異的想法,將葉問情的身子慢慢轉到後面,背在身上,朝山下走去。
一到山腳,慕容英便發現,原來這山居然緊靠著通往京城的官道,而官道的不遠處,竟然便是離他們躲雪的小村落不遠的方向,慕容英欣喜異常,正待趕路,忽然跑來兩個士兵模樣的人。
“你是什麼人啊?不知道這裡封山了嗎?”士兵甲截住慕容英二人便劈頭訓問。
“軍爺,我們被困在山裡好幾個月了,現在才找到出路!”慕容英老實回答。
“你看看是不是這兩人。”士兵甲對士兵乙說。
士兵乙點點頭,展開了手上拿著的畫軸。
慕容英心中一驚,想起臉上已無易容,難道,他們是在找他嗎?
“不像啊”士兵甲歪頭看著乙手中的畫,搖頭說道。
“你身後那小子是誰?”士兵乙抬頭,看了一陣,指著葉問情問道。
葉問情雖然已經撕下鬍子,在慕容英面前以女兒家身份出現,只是那山崖下沒有換洗的衣物,所以身上依然做男裝打扮。也因此,那兩個士兵將她認作了男子。
“這是在下妻子,因為在外不便,故做了男裝打扮。”一聽說不是找自己,慕容英放下心來,又恐他們兩人懷疑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想來還是說是夫妻比較安全些。
“上面說是兩個男子,現在是夫妻,好像不是呢”兩名士兵小聲嘀咕著。
冰玉(十一)
“怎麼回事?”雙方正僵持,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句話語。
兩名士兵回頭一看,忙客氣地上前招呼道:“踏雪小哥,今天怎麼有空到這邊來啊?”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扮成踏雪的冷星。
“這是怎麼回事?”踏雪並不答話,只是繼續剛才的問題。
“奧,這裡有對夫妻,說是被困在山上幾個月了,所以我們想問問,看有沒有葉公子的下落。”士兵甲趕緊回答。
“夫妻?”踏雪一愣,轉頭看去,見慕容英揹著葉問情站立,兩人都蓬頭垢面,特別是葉問情,頭靠在慕容英肩上,頭髮垂下幾乎遮住了整個臉。這讓踏雪呆了好半晌,才認出他們來。
“情兒——”踏雪忘情驚呼,就要上前去扶。
慕容英卻側身一讓,白了踏雪一眼道:“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