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在陸行一邊乾巴巴的站著,陸行是主,他是副,邢尚天沒有問他話,他自然不敢插嘴,只是看著陸行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就覺得嘔的不行,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就算六爺失寵了,你跟他比起來也不過是奴婢,拽個什麼?再說六夫人可是昭和王的嫡次女,就算沒有王爺,躲在昭和王這顆大樹也好乘涼呢。
邢尚天的目光在明細單的掃了一眼,竟然還有一頭奶牛,他心裡頗為驚訝,高田見了覺得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趕忙獻媚一般的說道,“這是王妃特意讓人帶上的,說六爺從小就喜歡這牛乳,最愛的便是那牛乳糕。”
“有勞母妃惦念了。”邢尚天卻沒有什麼驚喜的神情,而把臉漸漸的沉了下來,這麼大老遠的送東西過來就算了,竟然還要帶著那珍貴的乳牛,這東西,就是在京都功勳世家裡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這是要讓他長住的意思吧?他把明細單往後繼續翻,果然看到一些如皮子之類的東西,那是做冬裝的毛料子啊!這完全就在確認他的猜測。
邢尚天抬頭看了眼陸行,他知道這個人是父王的心腹,一直都帶在身邊,這一次竟然讓他跟過來,是不放心一路上安全還是監視他的意思?他有些看不透,邢尚天一回頭,正好和汪氏的目光相對,汪氏顯然也是看到明細單的內容,她的疑問同樣也很多。
“父王還有什麼吩咐沒?”
陸行見邢尚天終於問起這次出行的目的,抱拳說道,“王爺讓六爺安心在別院裡讀書,最好是過了明年春天再回去。”
邢尚天的臉冷的像是臘月的寒冰,叫人打心眼裡害怕。
很快,守在門外的丫鬟就看到剛才還趾高氣揚的陸行被人拖了出去,隨後被綁在板凳上,噼裡啪啦的挨板子,不過一會兒便是面色慘白,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顧湘洗了澡,長長的烏髮拖在地上,身後方圓正幫著她絞頭髮,柳枝在給顧湘挑衣服,而站前面給她剪指甲的春芽嘴裡不閒的說道,“那人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別提多麼神勇了。”
“噢,他叫什麼名字啊?”顧湘興趣缺缺的問道。
方圓說道,“姨娘,他叫陸行,在外院當管事,一直挺受王爺器重的。”
“噢。”顧湘有點昏昏欲睡,往常這個時候邢尚天早就過來了,可是今天遲遲都沒有訊息,她琢磨著,是不是藉著今天王府派人來這股勁兒終於和好了?那她是不是不用等了?但是好像,領導沒有發話,她就私自睡覺也不太好?
顧湘這邊暗自糾結,春芽卻和柳枝吵嘴了,兩個人越說越不好,最後春芽掐腰說道,“陸行除了黑點,有什麼不好?”
“你就是被他給騙了,你知道個啥?不知道多少姑娘毀在他手裡了。”柳枝很聰明,經常一點就透,但是有時候任性起來就會忘乎所以。
方圓皺著眉頭說道,“在夫人這裡,你們這樣像什麼話?”
兩個人立即的就不吭聲了,顧湘看著好笑,無所謂的揮了揮手說道,“看你們爭的面紅耳赤,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陸行到底是何許人也,不過,春芽,你上次不是說,別院裡,你的招抒哥哥模樣最俊俏嗎?”
春芽苦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那是我年少無知”
顧湘笑的差點岔氣,抱著茶杯笑了半天,最後見春芽哀怨的眼神實在可憐,終於停了笑正要發問,門外的有丫鬟喊道,“夫人,六爺派了人過來。”
“噢,快叫他進來。”顧湘心想,終於等來了,阿彌陀佛,可以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隔膜
招抒一路上忍不住心裡雀躍,他都可以想象顧姨娘聽到六爺歇在夫人那裡之後的表情,肯定是又難過又委屈,說不定還會當著他的面哭兩聲,然後讓他在六爺面前說幾句她的好話,他自然不會推辭,不過嘿嘿,他上次就見過六爺把葡萄大小的碧璽手鍊送給顧姨娘,那可是個好東西,據說是叫法源寺的主持大師開過光的,能辟邪保平安,他要的也不多,就那麼一個手鍊就行。
夜裡,暖風吹在臉上熱乎乎的,招抒卻歡快的像個小鳥一樣,準備在顧湘面前找回他曾經丟失過的顏面,他想了想就覺得美的不行,快步走了過去,心想,顧姨娘,我讓你知道,受冷落的滋味是多麼難受!
等著進了屋裡,招抒低著頭卻聞到了屋內的茉莉花香,他知道這是六爺賞給顧姨娘的香露,沐浴的時候灑上兩滴,等著洗完出來就一準都是這個香味,心想,你還等著洗澡伺候六爺呢?哼,人家六爺今天不會來了,你就哭吧。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