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你不是說,酈天霄是扮成女子嗎?我是信任你,才會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怎麼這好端端的男人又變回女人了?”
孫玉欽道:“是,他的確是扮作了一個青樓女子,這個我敢百分之百的確定,而且,你的人不是還說,昨天夜裡親眼瞧見他以女裝出現在船上,想必是他太狡猾,又換回了男裝,所以你的人才沒找到他。”
“是嗎?”蟒袍男子冷冷地掃了他和凌書南一眼,“堂哥,你之前說,酈天霄只僱了一艘船,一共不過三四十人。可後來卻又冒出個楚國金吾軍來為他們保駕護航。我說,暫停計劃,你卻說,一旦到了楚地就更不方便動手了。我聽你的話,將所有的親兵都派出去了。堂哥,你可知道這一次我損失了多少人?一旦他們發現是我們在假扮燕人,又會給我吳國帶來多大的危險?堂哥,我相信你,所以擔了這麼大的風險,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可如今呢?酈天霄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他怒極反而笑了,“我的好堂哥啊,你該不會是故意誆我吧?真實的目的卻是為你搶這女人吧?你們倆關係,好像不一般啊。”
孫玉欽白著臉道:“正香,我怎麼會誆你?你知道的,我與酈天霄不共戴天,只要能殺了酈天霄,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
他的斬釘截鐵令蟒袍男子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點,但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單薄的凌書南身上,“那你又怎麼解釋她?”
凌書南聽他二人說了半天,終於明白眼前的蟒袍男子是何人了。如今只有孫聚堂之子孫耀建立的小王朝小吳國被稱作吳國,孫耀有四十多歲,眼前這個二十歲的青年,稱呼孫玉欽為堂哥,想必便是孫耀的兒子,名喚孫正香。
孫玉欽看了一眼凌書南,下意識摟著她肩頭的手頹然地滑了下來,他頓了頓,直言道:“她曾是我的婢子,後來跟了他。”
“哦?竟是這樣?”孫正香眼一眯,吩咐左右道,“還不把這女人拖出去?”
孫玉欽不禁大驚,下意識地又擋在了凌書南的面前,“別”但話還未說完,就瞧見孫正香向自己投來犀利的目光,“怎麼,捨不得?堂哥,這樣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戀。”
“不,當然不是。”孫玉欽道,“我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斗呢?只不過,她如今既是酈天霄的女人,留著或許還有些用處。”
孫正香越過孫正欽,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凌書南,眸子一閃,嘴角一彎,“堂哥說得有道理,就留著這女人好了,把她帶到我房裡去!”他的手伸向凌書南,卻被孫玉欽一把握住,“正香,你要做什麼?”
孫正香冷眼看向孫玉欽,“我花了這麼大力氣和代價,先從這女人身上討回一點,不為過吧?”
“可是”
孫玉欽還要再說,已被孫玉香不耐煩地喝止,“好了,堂哥!好女人多的是,回了吳國,我宮裡的人,凡是你看得上的,隨便挑。可這麼個女人,你還是別碰得好,就由我來替你收拾她好了!還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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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漣映月 第四十章 保護好斗篷(5)
孫玉欽木訥地站在那裡,孫正香已動了真怒,“堂哥,你要是再阻攔,我可真的要懷疑你的居心了。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他年輕氣盛,又是吳國世子,怎允許自己被孫玉欽利用?
孫玉欽深知孫正香的性格,他猶豫地看向凌書南,卻並不敢去瞧她的眼睛。目光從她的脖頸間滑過,赫然瞧見幾處紅痕,是吻痕,顏色有些深,想來是新留下不久。他的腦子裡嗡地一響,他為阿南的付出與她的背叛便像是兩道利刃,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窩,數日前,他被她刺中的那一幕仍歷歷在目,他那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此刻絞心般地痛。
所有的傷處與恨意在一瞬間填滿了他的胸臆,於是他再不遲疑,將手收了回去,“正香你想多了,我只是要提醒你,彆著了這女人的道。”他聲音平平,似乎眼前的人兒,再無法激起他心內的波瀾。
凌書南愕然地看著他,頭一次覺得孫玉欽如玉般的面孔是那麼的森然,她的身體在孫正香的拉拽下已是不由自主地向後一傾,孫玉欽裹著她的那件衣裳像凋謝的花瓣,滑落下去,孫正香眼裡泛起了波瀾,飛快地將其打橫抱起,往後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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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你!”酈天霄雙止猩紅,抄起旁邊一暗衛手中的刀就要往君由絳身上砍去,若非旁邊好幾個暗衛齊齊跪倒,托住他的手腕,替君由絳求情,只怕君由絳的胳膊便被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