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事,會再晚些時日。”喂,失落的表情要不要這麼明顯!
少年抽了抽嘴角,暗暗磨牙,那人最好都不要回來!一轉話題道,“子焉想下山嗎?”
顧子焉用力點頭。
“等你再長大些。”
顧子焉鼓了鼓腮幫子,不服氣道,“我已經十四了!”
“十四快了呢。”少年喃喃,眼裡浮起一抹光亮。
“什麼快了?”顧子焉好奇地看向他。
“那子焉長大後想做什麼?”
“以振興衡山派為己任,將衡山劍法發揚光大,名揚江湖!”顧子焉想也未想地流利答道。
“”這麼官方的臺詞肯定是某人教的!少年的牙磨得更狠了,“在那之前還有一事更需要你去完成!”
“什麼事?”
“做我的娘子。”
“什麼是娘子?”
“能與我一起以振興衡山派為己任,將衡山劍法發揚光大,名揚江湖的人。”
“嗯!”顧子焉似是找到知音一般,眸光閃閃地盯著他道,“我要做師叔的娘子!”
少年眼中的笑意滿溢,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那等你師父回來,你要告訴他這件事,他一定會非常開心噠!”
夜,從未關好的窗戶縫隙中襲入一絲冷風;燭火微晃,床上躺著的人那抹笑意凝結於嘴角,眼皮微微顫動;醒了過來。胸口的刺痛讓他重新躺回了床上,一手捂著,卻有血液滲出了紗布,掌心微溼。
“沒想到你這麼快醒了。”一寬大雕花黑漆木桌前;坐著一位俊朗而孤冷的男子,見其醒來冷聲開口道。
季慎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原來是熟人。“是你。”
“那日還要多謝你出手,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將人帶走,不過似乎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淮宗的側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晦暗莫名;看不出任何心思。
“原來是為了它。”季慎閉眸,閃過那一劍刺過來的畫面,眉心驟然蹙起,傷口處的疼痛加劇,令人難以喘息,緊咬著牙根勉力逸出一抹輕笑道,“倒還不如死了呢。”
淮宗神色一凜,想起那小東西苦苦哀求自己放過他,不惜以天心訣來換,呵卻沒想到那日早被這人順了去,最近倒是安生了不少。
只是這人身上淌著皇族血脈,行事卻不由洩出一絲鄙夷,做事沒有閻皇心狠手辣,也活該落個如此下場,所幸那人已死,對付眼前這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煩。淮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追根溯源,你我算是同宗,江山動亂,武林必受牽連,你在意的人能安好?”
季慎默然,千算萬算,未想過穆彥林那瘋子作的是這般打算,竟是敗得一塌糊塗。
“給或不給,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
“也算明白的不遲。”
季慎抬眸,看著那人成竹在胸的模樣,忽而明瞭,自己不過做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真真是可笑。
夜色極深;天邊一輪圓月懸掛;清冷月光灑落著地;照著整個空寂的慕華山莊極為淒涼。較為偏遠的別院裡,不時有低吼聲及鐵鏈撞擊的聲響傳出,院內小築內,一堵銅牆上用鎖鏈鎖著一人,長髮披散遮住了面容,叫人看不清楚。
“淮陽你騙我!”一聲怒吼自那人口中發出,抬起頭,一雙猩紅血眸中滿是恨意地瞪著桌邊之人,桌底下露出的色厚錦長袍的一角,雲紋凝重華貴。
“大膽,竟敢直呼公主名諱!”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上前掌摑了他一巴掌,怒喝道。
衣著繁複華貴的女子盈盈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隨即蹙眉擱至一旁,“你說淮宗在洛城,過了這麼久卻始終未見其蹤影。今日若非我事先有所部署,你早就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最後還讓官燕將人帶走,這般無能,本宮要你何用!”
“分明是你想過河拆橋,你想扶玄軼上位,籠絡武林,你好卑鄙!”
“沒錯,本宮已讓人去宣揚你是當年閻君身邊的小跟班暮煙,出賣主子,殺害大哥,私藏九霄劍譜這爐失魂香燃盡,你體內的魔性會被激發,你會不記得自己是誰,就像閻皇當年走火入魔一樣,成為人人追殺的魔頭。”
桌上紫銅嵌琺琅的龍紋香爐裡燃著琥珀似的香料,穆彥林臉上神色多變,最後忽而仰頭大笑,掙動鐵鏈錚錚作響,“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淮陽,你的皇權夢終會是黃泉夢,不得好死!
華陽聞言面色一變,冷冷笑了一聲,隨手拔下頭上的簪子,撥了撥爐子裡的香料,頓時屋子裡香甜的味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