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傷心難過。
當著下人們的面,老太君望著繡姨娘的屍體,雖然沒有眼淚,但還是抹了一下眼睛,說道:“她這是錦繡丫頭死了,想不開跟著一起去了。這母女倆都是沒福氣的,好生安葬吧。”
自盡的人入不了安氏的祖墳,在場的下人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理繡姨娘的這個喪事。
想著被世宗留在了身邊的安錦繡,離開京都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回來的安元志,老太君道:“就在我們安氏的墓山不遠處,給她找個好地方葬了吧。”
陪在一旁的大管家忙就應下了此事。
“把姨娘收殮起來吧,”老太君又道:“這件事不怪她,好好發喪,她這也算是一片慈母心。元志這會兒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讓元文去替他守半天的靈。”
讓安元文這個府裡的嫡長公子給一個姨娘守靈?安太師忙道:”母親,讓周氏,馮氏她們守一下靈就可以了。”
“讓姨娘為姨娘守靈?她也為你生了兩個孩子,”老太君道:”就讓元文去,事情就這麼定了。”
安元文在自己的房中聽到老太君這個決定的時候,險些吐血,他憑什麼為一個父親的小妾去守靈?死了一個安錦繡,已經讓他今日在老太君面前跪了半天了,這會兒這個老太太還不放過他?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這個一向疼他的祖母要這麼折騰他?
“那相公你要過去嗎?”捱了老太君一頓訓斥的寧氏,到現在還沒醒過神來。
安元文忍氣道:“不去我又能怎麼辦?”
寧氏不敢言語了,今天府裡不光是安錦繡死,繡姨娘投井自盡的事情讓大家不得安生,秦氏再次被老太君禁足的房中,安太師在府中捉了昨日跟秦氏去庵堂的僕從,一起繩捆鎖綁,堵著嘴不知道被打發到什麼地方去了,這兩件事情一樣讓安府中人人心惶惶。寧氏想問問安元文府裡到底是怎麼了,可是看安元文陰沉著臉的樣子,寧氏就什麼話也不敢問了。
老太君也知道安元文受委屈,可是想到繡姨娘生下的那兩個人,萬一這兩個以後有了大出息,她現在這樣做,也是為安府以後做一個打算,不讓能那兩個白眼狼,為了繡姨娘的死,反過來咬他們一口。要不是繡姨娘的死,在府裡已經傳開了,再想堵人的嘴已經來不及,老太君還真想將這個女人的死先瞞下來。
上官勇跟慶楠一起到了安府門前時,就看見安府的門前掛起了白幡。慶楠去一打聽,兩人才知道,安府這是奉旨替上官家辦起了喪事。
慶楠跟上官勇說:“聽說昨天夜裡是聖上命宮裡的太監,送來了大嫂,小睿子,寧兒的屍體。大哥,你要去見見他們嗎?”
上官勇怎麼能不去見上一面?正想往安府大門前高高的臺階上走時,就聽見街西頭那裡傳來鳴金開道的聲音。
慶楠眼尖,往西頭那裡看了一眼後,忙就低聲對上官勇道:“是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上官勇一聽說是太子,忙就轉身急走。
慶楠心裡就是一陣暴粗,看來信王這事跟太子還有關係,他大哥這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黴,惹上了這樣的爛事?
親眼看到太子到太師府,上官勇才想起來,太師還有太子這樣的一個大女婿。找安太師幫忙這條路行不通,難道他真的只有闖宮這一條路可走了?
路邊的一座茶樓上,白登轉身喊白承澤道:“爺你看,那個好像就是上官勇。”
白承澤先於白登看到了上官勇,並肩走在一起的這兩個人都拉高著衣領,將臉遮住了大半,可是跟在這兩個人身後的是他的手下,所以白承澤不用看清這兩人的臉,也知道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一定是上官勇。
“爺,”白登問道:“要奴才去叫他上來見爺嗎?”
白承澤微微搖了搖頭,上官勇從香安城到京都城這一路上遇上的事,他都知道,想要上官勇命的人是項氏,上官勇的身上一定有可以置項氏於死地,將太子拉下太子寶座的東西。看到太子夫婦到太師府,這個武夫總算是知道他的岳丈同時也是太子的岳丈了。
“爺?”白登看上官勇跟慶楠兩人越走越遠了,著急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白承澤晃著手裡的茶杯。要收賣上官勇這樣的人,最好就是給他雪中送炭,現在還不是上官勇在京都城裡陷入絕境的時候,他還有耐心再等等。
“還不是時候?”白登想不明白,上官勇都家破人亡了,還要倒黴到什麼地步才是時候?
“去安氏庵堂的人有訊息回來了?”白承澤不答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