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們一群人?這種傻事,大哥你也做?”
“天子腳下,我怎麼能隨便殺人?你一個人出城的時候要小心,”上官勇叮囑慶楠一聲後,就往房外走去。
慶楠踹了房裡的木桌一腳,氣不順卻還沒個讓他出氣的地方。
袁義跟著上官勇走出了客棧,上官勇回頭看看袁義,說:“你回元志那裡去吧。”
“那你去哪裡?”袁義問道。
“我想去安府的靈堂守一會兒靈,”上官勇說:“我可能沒辦法送她們下葬了,所以想去守一會兒靈。”
“小心,”袁義說道。
上官勇衝袁義點點頭,往安府走去。
袁義站在客棧門口,四下裡望了望,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這才放心地走了。
對於上官勇又回來守靈,安府的人都沒說什麼。只是內堂裡的老太君發話,讓下人把繡姨娘的棺槨和靈位移走,只讓上官勇守他上官家的靈堂。
沒人來打擾的靈堂很安靜,上官勇一個人守在這靈堂裡從白天守到了黃昏。上官勇家裡有弟妹,軍營裡有兄弟,所以他幾乎沒有一人獨處的時候,他聽人說過,人得聚群,一個人待著會胡思亂想,甚至還會招惹到孤魂野鬼。可是如今他一個人呆了這麼長的時間,腦子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想,更是看不到有孤魂野鬼來找他。
三具棺槨並排放在靈案的後面,上官勇卻生不出這裡面躺著他家人的感覺。上官勇是想不明白,守在家人的靈堂前,不是應該悲傷嗎?自己怎麼就什麼情緒也沒有呢?打仗打多了,殺人也就殺得多,這是自己手裡殺過的人太多,所以已經真正是鐵石心腸了?
靈堂外的天昏暗下來後,上官勇繞過了靈案,走到了這三具棺槨前,小聲說道:“睿子,寧兒,大哥去找你們大嫂,要是大哥救不出她,那我們一家人就在地底下見面。”
靈案上的一盞燈燭突然被風吹滅,一方桌案剎時間便失了方寸間的光明。
上官勇一笑,伸手摸了摸就在身前的一具棺槨,說了一聲:“乖一點,下輩子我們還是一家人。”
身後有瓷器落地碎掉的聲音傳來,上官勇回頭,就看見安太師站在他的身後。
安太師還沒進靈堂來的時候,上官勇就已經聽到了他這個岳父的腳步聲。有些話他不怕被安太師聽到,安錦繡在安氏庵堂的事,庵堂的家主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太師,”上官勇衝安太師行了一禮後,就往靈堂外走去。
安太師站在靈堂裡,看著上官勇從他的身邊走過,問道:“你要去哪裡?”
上官勇停下腳步,說:“我要去太師家的庵堂。”
安太師三日之間已蒼老數十歲的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你是去送死,”他對上官勇說:“你要帶著她一起去死嗎?”
上官勇望著自己的岳父,說道:“我會盡力救她。”
“如果她根本就不願再見你呢?”安太師問上官勇道:“你要怎麼做?殺了她?”
“她是個好女人,”上官勇說完這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留給安太師一個,練武之人特有的,健壯的背影。
安錦繡在庵堂竹林裡的話,安太師每一句都記得,看著上官勇走遠之後,安太師是雙眼一閉,就讓上官勇殺了安錦繡也好,這樣這世上就能少了一個禍害。回頭再看看空無一人的靈堂,安太師是腳步虛浮地離去。
上官勇知道安錦繡的事,那這京都城裡,還有多少人同樣知道他安家的這樁醜事?下旨,大辦喪事,這些現在看來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戲!安太師想哭卻又想笑,京都城裡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看著皇宮,皇帝,太子,皇子,皇室宗親,高官大員,哪個能把壞事藏到暗處去?幼時讀書時,安太師就笑話過掩耳盜鈴之人愚不可及,現在呢?他老了老了,竟然也做起了掩耳盜鈴之事。
安錦繡這個晚上吃過了飯後,帶著紫鴛在竹林裡胡亂地走著。紫鴛幾次想開口說話,看安錦繡冰冷的臉色,就怎麼也不敢開口。走到了石亭這裡,安錦繡停了下來,問紫鴛道:“你說聖上今天會來嗎?”
紫鴛說:“不知道啊,小姐你還想著他來?”
“當然不想,”安錦繡道:“我只是在想他來了,我要怎麼辦。”
紫鴛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小姐,要不我們跑吧,我看這裡也沒什麼人。”
安錦繡走進了石亭裡坐下,望著紫鴛嘆氣道:“你當這些太監宮女是在這裡玩的?”
“可是他們也沒跟著我們啊,”紫鴛被安錦繡這麼一說,還委屈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