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庵堂裡。
安錦繡由著世宗一勺勺地喂她喝藥,雖然這種苦藥一口吞下,人才能少吃點苦,不過世宗既然喜歡喂,那安錦繡就隨了世宗的喜好。世宗回宮之後會怎麼做,安錦繡不關心,她只知道自己可以在這庵堂裡呆上更多的時日,有這個結果對於安錦繡來說就足夠了。
世宗喂安錦繡喝完了藥,看著安錦繡閉上眼歇下了,才從屋中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袁義和韓約都守在房外,看見世宗出來,都跪倒在地。
“好好守著你們的主子,”世宗對這兩人道:“身上的傷若是不好,就讓向遠清給你們看看。”
向遠清這個時候就站在一旁,看見世宗讓他為一個侍衛和太監看傷,臉上也沒有任何不悅之情,躬身領旨道:“下官遵旨。”
“韓約即日起升正五品,”世宗又道:“袁義領四品太監祿。守庵堂的侍衛此次都立了功,全都賞銀五十兩。”
“奴才謝聖上恩典,”韓約和袁義,還有院中的大內侍衛們都磕頭謝恩道。
安錦繡在房中聽著世宗的這次封賞,難怪那麼多的人想近天顏呢,上官勇在軍營苦熬十幾年,也不及韓約這一次護她的功勞。保家為國的將軍,拼死拼活不過從五品,而一個大內侍衛,一次讓皇帝滿意,就升為了正五品,這就是皇權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
世宗站在院中,又看了看這個小院,對吉和道:“這院裡的花草太少了。”既然決定要將安錦繡養在這裡了,那這個院子就不能一直這麼素淨了。
“奴才明日就帶工匠過來,為安主子修整花園,”吉和領世宗的旨道。
世宗這才離開了小院,想著安錦繡受得傷,還有那套染血的衣裙,世宗的腳步就輕快不起來。等世宗走到了庵堂門口,看到跪在地上的御林軍,突然就又發了火,指著當頭兒的許興道:“朕說了讓你們守住庵堂,不讓任何外人進入,你們是怎麼看門的?!”
許興自看見雲妍公主被堵著嘴,讓兩個太監架著從庵堂裡出來後,就已經嚇破了膽,這會兒聽世宗斥問他,更是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廢物!”世宗抬腳就踹,對身後的侍衛道:“給朕打!”
許興跪在地上不敢動彈,被世宗的侍衛抽了三十鞭。掌刑的御前侍衛,跟雲妍公主的力道不可相提並論,許興也就是練武之人耐打一些,不然捱了這結結實實的三十鞭後,一定就斷氣了。
世宗一直站著看許興捱了這三十鞭,成了一個血人後,才跟許興道:“再有下次,朕就要了你的命!”
“奴才不敢再犯,”許興磕頭咚咚作響,跟世宗保證道:“奴才再也不敢了。”
世宗這才帶著人上馬走了。
許興在世宗走了後,才昏倒在地,被手下揹著進庵堂找大夫看傷。等御林軍們聽到韓約因為攔著雲妍公主不讓進,被世宗從六品侍衛長,升成了正五品,連升兩級之後,都道許興這個慫貨就是個沒運氣的,也連帶著他們一起沒運氣。大內侍衛們得的那五十兩賞錢,可供一戶中等人家省著過兩年的日子了!
許校尉醒來後,就被自己的部下們瞪得抬不起頭來,不過許校尉心裡也委屈,他怎麼知道庵堂裡的那個主子在世宗的心裡,比雲妍公主這個女兒更重要呢?
就在御林軍們互相埋怨,懊惱的時候,袁義找到了許興的屋子裡,給了許興一張銀票。
“這?”許興趴在床上也起不了身,拿著銀票問袁義道:“袁公公給我這銀票是何意?”
袁義還不太習慣被人喊作袁公公,臉色僵了一下,才笑著對許興道:“安主子聽說各位大人今天也受了傷,所以特讓我來給各位大人送些銀兩,這一百兩銀票,請許大人帶著各位大人一起分了吧。”
許興拿著這銀票頓時就感覺燙手了,跟袁義推辭道:“這次我們沒能護住安主子,正想著跟安主子請罪呢,哪能收下安主子的賞?”
袁義說:“安主子知道各位大人為難,她讓我帶話,讓許大人你不要再想著今天的事了。”
許興搖著腦袋,死活不敢收下安錦繡的這個賞。沒攔住雲妍公主,他已經被世宗打得半死了,再讓世宗知道自己厚顏無恥地收了安錦繡的賞,那自己的這條命就一定保不住了
袁義把許興推到了他手上的銀票,又塞回到了許興的手中,說:“這事聖上不會知道,這是安主子的一點心意,你不收,也許安主子會不高興。”
聽說安錦繡可能會不高興,許興又不敢往外推這銀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