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身的血,不礙事?”
“幾個刀口礙個屁事,”慶楠不在乎道:“埋屍之前把頭割了,拿去祭大嫂她們!”
五個老兵油子打掃戰場都不在話下,打掃松林裡的這片打鬥場更是做起來輕車熟路。半個時辰不到,五個人便把割了頭的十具屍體堆到了一個坑中,簡單的埋了,將散落的箭都撿起來收起,隨後就藏在了林間的樹叢,草垛裡,等著林章的人再來。
安元志三個人往山下走時,也不敢走得太快,怕讓上官勇的傷勢加重。等好容易下了山,安元志一眼就見了從南邊的官道上過來一輛馬車,安元志也顧不上細看這馬車是做什麼用的,衝過去就攔車。
趕車的車伕先是被安元志一身的血嚇了一跳,再看到被老王和傑子抬著的上官勇,車伕忙就道:“你們這是遇上了什麼事?”
“我們出了意外,”安元志跟這車伕行禮道:“求大哥行個方便,載我們進城去。”
老王在後面跟車伕說:“小哥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
安元志又拿出了錢袋,他得了世宗的青眼之後,安府給他的月錢倒是漲了不少,安元志把錢袋裡的碎銀都倒給了車伕,說:“這個就當做是我們的車費。”
車伕看看這堆碎銀倒吸了一口氣,這些足足有三兩重了,比起他城裡城外跑一趟三個銅板的車錢已經是多了太多了。“上車吧,”車伕收了錢,也不再多問,招呼安元志三個人抬著上官勇上車。
這輛車是輛運貨的車,車裡的氣味不好聞,但勝在寬敞。安元志半抱著已經神智不清的上官勇坐在了車中間,老王和傑子坐在兩邊看護著。
“客官,”車伕在車快進城時問安元志道:“你們準備去哪家醫館?小人把你們送到醫館門口去。”
老王和傑子就都看安元志,讓安元志拿這個主意。
安元志這時道:“去安府。”
車伕說:“是太師府?”
“是,”安元志說。
車伕話問出去了,就覺得自己是冒了傻氣,京都城裡有幾個安府?他完全就是多此一問。
老王和傑子聽安元志要把上官勇帶回安府後,都是一驚,老王忙就問安元志道:“去安府行嗎?”
安元志說:“去了安府,大夫會更盡心,沒事的,我爹不會趕姐夫出去。”
老王還想說什麼,卻被傑子拉了一下衣服,老王這才閉了嘴。上官勇的傷看著就要命,去安府說不定能得到更好的照顧呢?
安元志心裡卻還有自己的打算,林章是皇后的人,所以這次的兇手他就是要讓安太師相信這是皇后下的手,原因還是為了信王謀逆之事。安元志倒要看看,在知道了皇后和太子的野心之後,他那個父親是不是還能一門心思地將安家跟太子綁在一起。安錦繡是要進宮的,雖然這麼想對不起姐夫上官勇,但安元志還是準備為安錦繡進宮之後的日子做些打算。
車子快到安府門前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安元志看了看這兩個攔車的太子東宮侍衛,說:“我是安府的安元志,我回家也要被你們管?”
兩個侍衛忙收起了神情裡的囂張,跟安元志說:“五少爺這是怎麼了?”
安元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淡淡地道:“練武時出了意外。”
兩個侍衛忙讓開了路,讓車伕趕馬車過去。
一起到安錦顏這個女人就在安府裡,安元志抱著上官勇的手就有些發抖。等車到了安府的門前,安元志強迫著自己冷靜,對迎下臺階來的安府門人道:“我姐夫受了重傷,你速去請大夫來。”
這門人看安元志和上官勇都是一身的血,沒敢耽擱,拔腿就往離安府最近的醫館跑去。
袁義這時從安府大門裡跑了出來,看見安元志和上官勇後,嚇得趔趄了一下。
“過來幫忙,”安元志看見了袁義忙就喊道。
袁義趕到了車前,看看上官勇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後,才說話道:“這是怎麼回事?!”
“進去再說,”安元志抬著上官勇的頭小心地下了車。
袁義忙伸手扶住了上官勇的左手,看到上官勇身上的斷箭,袁義就更是慌了神,說:“你們怎麼能讓他帶著箭回來?箭在身子裡留久了,會壞了血,一樣能要了將軍的命!”
安元志急道:“真的?”
“趕緊進府去,”袁義催幾個人道。
臺階下站著的東宮中人看著這一幕,心裡好奇,但都不好上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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