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片黑暗中的上官勇長出了一口氣,身處的這個世界伸手不見五指,卻讓疼痛遠離。在黑暗裡站了片刻後,上官勇就在想自己就是永遠呆在這裡也不錯,這裡雖然只有他一人,但沒有疼痛,沒有苦惱,沒有傷心,倒像是個他上官勇的世外桃園了。
“將軍,”老王喊破了嗓子,昏迷中的上官勇全無反應。
“你不會把他打醒?!”看著大夫為上官勇止血的傑子跟老王喊:“都這個時候了,你光喊有個屁用!”
黑暗中的上官勇也聽到有人在喊他,只是這聲音嬌柔清澈,是他午夜夢迴時聽過的聲音。
“將軍,”這聲音輕輕地喊著。
“錦繡?”上官勇驚喜地轉身。
一襲嫁衣的安錦繡站在那裡,一如那時初嫁與他時的模樣。
上官勇往安錦繡的身前走去,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安錦繡卻反問道。
上官勇走到了妻子的身前,方才還一襲嫁衣的妻子,這會兒又是一襲尋常的衣裙,滿臉的淚水。“你怎麼了?”上官勇心又疼了,伸手去拭安錦繡的淚,“又是誰惹你哭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安錦繡還是問上官勇這個問題。
“我,”上官勇想不起來自己為何會身在這裡,他連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是哪裡都不知道,“錦繡,”指間的淚水漸漸地變紅,以上官勇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鮮紅色的血淚。
“你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安錦繡的聲音沒有了方才的嬌柔清澈,變得淒厲而絕望,“你捨得讓我一人獨活於世嗎?!”
想著安錦繡要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上官勇突然覺得自己的眼框很溼,伸手一摸,竟也是一手鮮紅的血淚。
“你不可以死!”安錦繡的雙手緊緊抓住了上官勇的衣襟,“這一世,我不會負你,所以你不可以不伴我白頭,就當是我求你,相公,你不可以死!”
這一世?上官勇迷茫地望著面前泣淚如血的妻子,他們難道前世裡也相見過?
“走啊!”安錦繡大力地一推上官勇,將上官勇推離身邊的同時,自己卻往黑暗的深淵裡墜去。
“錦繡!”上官勇大喊著睜眼,卻發現自己身在安元志的臥房內室裡,他的身邊圍著不少人,只是這些人裡有救他命的大夫,有自己的兄弟,有安府的下人,卻沒有安錦繡。
“安二小姐已亡,”大夫看見上官勇醒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勸說上官勇道:“將軍還是節哀順便吧。”
上官勇心中的苦無法與人說,只能平復自己的心情,跟大夫氣息極微地說了一聲謝謝。
安太師與安元志站在了安府臨水的遊廊上,湖裡的荷花已經盛放,只是父子二人都沒有賞荷的心情。
“是林章要殺我們,”安元志不跟安太師廢話,直接就說道。
“林章?”安太師不相通道:“他為何要殺你們?”
安元志手指敲著遊廊的欄杆,說道:“他是皇后的人,所以想殺我們的人是皇后。”
“你閉嘴!”安太師忙喝令安元志道:“你是不是又要發瘋?!”
“姐夫是帶兵進入信王府的人,”安元志看著安太師道:“我聽姐夫說了,大將軍周宜給聖上的上書裡,就寫著他懷疑信王謀逆之事另有隱情。”
安太師道:“就算信王之事有隱情,與皇后又有何關係?”
安元志笑了笑,說:“父親這是還跟我裝糊塗嗎?我就不信父親不知道,樂平侯項錫把信王府翻了一個底朝天的事。”
安太師說:“他想收集信王謀逆的證據,這麼做也無可非議。”
“那我姐夫回京的一路上都遭人追殺又要怎麼解釋?”安元志說:“除了周宜,就是項錫知道我姐夫回京送信的事。周宜若是想殺我姐夫,在軍營裡動手就行,何必派人一路追殺至京城?”
“這事,上官勇沒與老夫說過。”
“與父親說了又能有何用?”安元志好笑道:“父親你還能為他主持公道嗎?”
安太師聽著安元志的嘲諷,沒有發火,而問安元志道:“項氏與信王之事能有什麼關聯?”
“什麼項氏,就是皇后,”安元志不假言辭地道:“項氏已經是富貴至極,不是為了皇后,和那個要保他們日後富貴的太子,項氏又何必這麼尋死?”
☆、131不上麻藥
“說這種話要有證據,”安太師對著安元志,這會兒有點循循善誘的意思,說